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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上 第一话 扇‧公式

  玻璃完全没受损。

  补充一下,弹跳的桌子以及洒满地的物品也只是散落在各处,没有摔坏或摔裂。这就是小扇使用「粗鲁手段」的结果。换句话说是毫无结果的结果。

  「……既然要砸,考量到后续收拾,拿空桌子砸比较好吧?」

  我说。不对,这么说来,如果只是想拿东西试砸,其实不用硬是扛桌子,椅子比较好拿吧?毕竟要破坏的东西是玻璃,就算不能赤手空拳直接打,个子绝对不算高大,双臂也不强壮的她,为什么要刻意选择桌子?我对此抱持疑问。

  不过这个疑问立刻得到解答。因为小扇从抽屉洒出来的物品之中,捡起一支(笔盒里的)原子笔,拿著笔走向黑板。看来她是为了省下找笔的力气,秉持一石二鸟的精神,所以不是扔椅子,而是扔那张装满物品的桌子。搞不懂这样是合理还是嫌麻烦。不过这个疑问消除之后,又出现下一个疑问。她拿那支原子笔究竟要做什么?既然发出「喀」的声音,她应该是把笔尖按出来了,不过要在黑板写字的话应该不是用原子笔,而是用粉笔才对……

  「!」

  我来不及阻止。她以那支原子笔朝黑板用力划下去。在密闭程度超乎平常的这间教室,极度折磨人类神经,非常刺耳的那种高音──没有响起。

  没有声音。

  即使是看起来没有手下留情,如同刀割的这「一笔」,别说刮伤黑板,连原子笔的墨水都没留在上面。我甚至以为只是我眼花以为小扇在划黑板,实际上她只是凭空一挥。

  「不行耶。嗯。」

  「小……小扇,你想做什么?」

  「没有啦,因为没办法敲坏,所以我想用声音的共振震破玻璃。」

  小扇随口这么说。她面不改色说出「用声音震破玻璃」这么高难度的事,然后失败了。但小扇就这样面不改色将原子笔扔到地上,如同早就知道会失败。

  拿桌子砸玻璃,同时从散落的内容物拿起原子笔,这样的行为算合理吧。但是结果把教室弄得这么乱就不合理了……如此心想的我收拾周边负责复原。啊,不过她刻意把教室弄乱到让我想这样整理,就某方面来说很合理?

  「嗯……」

  我摆好桌子,整理好课本放回抽屉时,不经意看到一个以油性笔写的名字。「一年三班 深远」。

  这里是一年级的教室?既然上面这么写,应该是这样吧……我刚才进来的时候没看门牌。到头来,我甚至不记得有没有门牌。不,重点在于深远?深远……慢著,这是常见的姓氏吗?

  「阿良良木学长,抱歉在您忙碌的时候提出这个要求,方便过来一下吗?」

  小扇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绪。居然说我忙碌,我是在收拾你弄出的残局……我很想这么说,但还暂时停止收拾,听话走向小扇。她不知何时移动到我直到刚才奋战的教室前门。

  「啊啊,不是不是,请再退后一步。右边一点,过头了,往左。唔~再退后半步。可以绷紧心情抬头挺胸吗?」

  ……她的指示真细。我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想做什么。会这么说是因为她刚才拿桌子砸玻璃又拿笔画黑板,我以为她已经不再对这间教室使用暴力手段,但我错了。她还有一个手段。而且是特别暴力的手段。

  小扇压低身体,紧接著,一记强力的肘击打向我的心窝。我的反射神经没发挥功能,这一招漂亮命中。

  「咕啊!」

  我依照指示抬头挺胸的身体如同发条玩具往前弯,当场翻身倒下。翻滚力道过猛,脑袋差点撞上门板,最后只是稍微擦过,我就这样蜷缩在地上。

  「咕……啊……小……小扇,你做什么……」

  「嗯,果然不行耶。」

  我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小扇却毫不在乎瞥向我这么说,一点都不愧疚。

  「没有啦,我想说能不能用胃酸腐蚀门。就算打击与共振无效,说不定可以溶解。不过看来这个方法也没用,只有弄脏门而已。假设真的可以溶解,阿良良木学长那一点点的胃酸肯定也没办法溶解整扇门就是了。等等请擦乾净喔。」

  「…………」

  看来她的肘击目标不是心窝,而是胃,目的是要我吐出胃液。这女生长得一副乖巧的样子却这么乱来。我为什么非得突然被首次见面的女生打啊……搞不懂这是什么因果报应。

  「啊啊,对不起,会痛吗?」

  她睁眼说这种瞎话,我反而气不起来,甚至觉得洒脱。话是这么说,其实幸好我所处的家庭环境,已经让我习惯这种暴力行径了……居然习惯肚子挨揍,这家暴真夸张。

  这不是报应,而是造孽吧?

  「还好,没什么大不了。」

  我爱面子这么说完起身。故做平静就算了,如果像这样在学妹面前耍帅会落得现在这种结果,我在这个局面差不多该换个态度了。

  「这样啊,不愧是阿良良木学长。总之,虽然我不在意自己吐胃液,不过这样的构图似乎不太好。以阿良良木学长的个性,与其由女生吐胃液,应该会宁愿自己吐胃液吧,所以小女子才会冒昧这么做。」

  「真是谢谢你这么贴心啊……确实,以我的个性,与其由女生吐胃液,我宁愿自己吐。」

  我的个性也被归类得太偏颇了,而且到头来,「吐胃液」这种假设根本有问题,不过我就像这样适度回应笑咪咪的小扇。但我还是无法分辨这张笑容究竟是在瞧不起我,还是把我视为可靠的学长而依赖。

  原来如此。这种深不可测的感觉,确实像是「那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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