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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继续!把妨碍公主殿下安眠的帝国军赶回家去!』
在这样的乱局之中,帝国军侧,一声狂野的大吼响起。
帝国军想起来了这个声音。那是斯登堡之乎,格里高利的声音。他在战场上此前的活跃还在他们心中散播着恐惧。
那只虎究竟为什么,现在不是在本阵中睡着大觉,反而仿佛在等待着自己的猎物一般潜伏于黑暗中呢。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突击!』
暗夜中的虎咆哮了。
然后仿佛是呼应那喊声。在他的背后人影跃动,一齐呐喊着突击,蚕食着帝国军的侧翼。
『……什,发生了什么?!』
影影绰绰,杀戮吞噬。
从部队后方眺望,战场便是如此样子。
当然,被吞噬的,如雾一般逐渐消失的帝国军的兵士——自家的军士们。
……奇怪。哪里出了问题……
全身冷汗淋漓,同时越是呼吸着战场的空气,身体中的违和感就越是膨胀。
明明自己做了比上一次更加周密的准备,却要遭遇比上一次更加糟糕的失败。
但,这次明明没有上一次那样轻敌被诱导导致疏忽了警戒,受到惨重反击那样的感觉。
有的仅仅是,自己又要遭到相似的命运这样的切实的预感。
完完全全被看穿了。
这个作战被看穿了。时间和路径被看穿了。攻击的策略也被看穿了。
尽管进行了周密的周被,却仿佛是为自己掘墓一般,漂亮地连累了自军遭受惨重的损害。
但。考虑这些还早。
上一次的夏洛特,就这样停止了思考。但是,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她也在学习。
『撤,都给我撤退!退下来!』
立刻发出撤退命令,领军回头,将损失抑制到最小限度。
那也是现在士兵们最渴望收到的命令吧。
命令立刻就传达出去,然后时并没如雪崩一般开始退却了。
但是——
『大家!这正是建立功勋的时刻!给咱们斯登堡的父老乡亲,等在家里的老妈和老婆们带点豪华的土特产再回家吧!』
当然,敌军的追击也接踵而至。
『……啊,啊,啊,啊,啊,啊』
暗夜中,男人们的声音仿佛像是朝自己这边怒号
暗夜中,朝自己迫近的人影们仿佛波浪般摇摆。
这些,忽然间和前日自己败北的光景重叠,终于,和那时自己所爱的人切断自己的头发的一瞬间的记忆项链,夏洛特就像咀嚼着空气一样,在马上哆嗦着,嘴唇颤抖着,嚎出不成样的声音。
如果变成这样的结果,自己所誓言的复仇又从何说起。
就仿佛是,无论到哪里都被斯登堡的恶魔的爪牙所追逐,被这样的恐怖支配了一样。
『……!』
在刚刚开始撤退的士兵们之间,夏洛特一拨马便跑在最前,失魂落魄地逃回了城里。
经过城门的时候,持着大量的火的士兵们把将夏洛特迎接回来。
让她格外不安的黑暗被灯火所驱散,之后回到城壁的内侧,她总算松下一口气,找回了些许神志。
『皇女殿下,您没受伤吧?』
菲德尔将军敬礼出迎。担心夏洛特的情况,更是用眼色暗示部下给她递上水壶。
『……』
夏洛特无言地接过了。
然后——
『……??皇女殿下,您做什么?』
夏洛特把水壶里的水泼向了菲德尔。
『我才该问你!为什么不出手帮助?!我差点被斯登堡的恶魔杀了的时候,为什么你就在这里隔岸观火?』
『……』
死死抿着嘴。菲德尔望着夏洛特。
然后,尽管觉得是徒劳,还是开始解释。
『正如我出阵前所说。敌人本来的目的是夺取此城。尽管几天前还在和平交涉,但空城还是很危险的。因此,我必须在这里,巩固守备才可以。』
『找借口适可而止!』
夏洛特这次把空着的水壶又朝将军扔了过去。
陶器支撑的水壶撞到将军的额头,然后掉在地上摔成碎片。
『………但……嘛,也许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那个恶魔是瞄准了这个城池。之后加强守备,等待本国的援军吧。』
不知是不是打算姑且听从菲德尔的建议,夏洛特这么嘟囔几句然后就朝着她的寝宫,行政府啪嗒啪嗒地策马离开了。
只留下啪地敬出军礼,也不管额头血流如注的菲德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