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同一时刻——
「……我不要。这是拜托给父亲的工作不是吗。那么,当然应该由父亲,直接交给公主大人才对吧!」
到达了宅邸的格里高利稍事在接待室等了一会,将工作中的女儿叫出来,想要将猫——史黛拉托付给女儿的时候,却被直截了当地拒绝了。
在青春期的女儿面前,别说是什么『斯登堡之虎』了,格里高利简直像是被水淋了的猫一样狼狈。
「喵……喵」
仿佛在安慰自己一样,猫用猫拳轻轻地敲着抱着自己的圆柱一样的粗手臂。
「……我的伙伴就剩你一个了吗」
他不由地蹭了蹭长着黑色毛毛的猫的脸颊。
就连猫也浮现出了困惑的表情。
虽然说是公主大人中意的黑猫这点还是了解的,但也甚至一瞬间有点想,干脆直接把这猫收养了算了。
但,眼下首先还是必须完成被托付的任务才是。
格里高利抱着猫走出房间,然后爬上楼梯朝公主的卧室走去。
走到走廊上时,前方公主的房间出现在了视野之内。
门是虚掩着的。
是有客人来了吧。
因为如果有来客的预定,又或者现在正在接待来客中的话,习惯要虚掩着房门。
究其原因的话,嘛,毕竟妙龄女性的房间有来访者,如果房门紧闭营造出密闭空间的话,就会给无中生有的谣言提供口实。
因此,除了讨论极其重要的事情之外,门基本上都是开着一点以防万一。
然后,格里高利的预想得到了验证。
门内确实传来了谈话声。
确实有访客。
虽然并不打算去偷听,但想着还是稍微看看情况找个机会把猫还掉比较好,格里高利就竖耳倾听了起来。
「……吉尔凯,其实反过来你是有想要问我的事情吧?」
突然,天敌的名字在说话声中出现了,格里高利一听整个身体顿时僵直。
(就是现在,景!)
配合从蒂芙那里传来的念话,我也努力地从嘴里挤出来了那句话。
「……」
正对面坐着的吉尔凯,仿佛在探寻我的言下之意一般看了看我之后,品味话中的意思一样抚着自己的胡须。
「……我向神明宣誓,这的话不会传出去。当然,我并没有要你怎么样的意思。……有什么想说的,就请说出来吧。以前不是有这样的典故吗,对君主不成熟的举动应进行劝诫的时候,如果臣下还顾虑君主的想法,那就是亡国之兆。如果您对我……对于这个国家有任何想法的话,就在这里言无不尽吧。」
我微微颤抖着发出的声音似乎也让冷血宰相的心稍稍融化了一些,他轻轻地低声说道。
「……刚才的时候,让马车前方的格里高利将军通过时,为什么主君要命令马车停下呢?」
停下片刻,吉尔凯续道。
「您怕我和格里高利会吵架吗?并且,您觉得作为文官的我会输?」
「……吉尔凯,我有个问题」
「……是什么?」
「萨尔兹德雷阿帝国和格里高利将军两个比较,哪边更可怕?」
「那自然是帝国更加可怕。」
「……从那个公主的手中守护了我的您,我一次也未觉得和弱小这个词有什么关系。并且,同样保护过我的格里高利将军也是同样的。」
仿佛是为了护住深深受伤的自己的心一样,我的双手在胸前交叉将自己紧紧环抱住。
「我所害怕的事情,正是这样的保护着我的两人之间发生争执。如果大臣与将军相争,斯登堡王国随时都会危如累卵了……因此,我才会停下马车。」
决胜的关键到了。
我有意循着吉尔凯的视线,将长长的睫毛震颤着,缓缓闭上了双眼。
然后,一点一滴地让思虑浮现出来。
那是听说自己喜欢的声优小姐隐退时的悲伤。
那名隐退的声优小姐留下的,就只有不再更新了的博客。
想着,追寻着意味着苦涩和甜美的梦想的这份声优的工作,这个梦想的终焉。
那个声优小姐……现在,有没有开始幸福的第二人生呢?
…………啊勒?奇怪
如果还是前世的话,一想起来这些感情,胸中就顿时难以释怀的感情满满,简直就像是无垢的婴儿诞生啼哭一样,好像要把被生下来的悲哀一口气哭出来。怎么现在就一点泪也挤不出来了啊!
糟了,完蛋……
这明明是撼动这位冷血宰相感情的少有的绝佳良机,怎么到了最后的最后要将军的时候怎么也下不出这手棋了啊。
因为吉尔凯的直觉很敏锐,越是耽搁时间就越有可能被他察觉是不是刻意为之。
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