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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当据点的汽车旅馆,与接受记者采访的歌剧院也尽收眼底。
最终视线移向与强大弓兵激战的医院──固定在最后一刻,费拉特遭狙击的地点。
追溯过作为主人的青年造访此地的轨迹后,少年闭上眼睛,默祷似的停止动作。
说不定,他真的在默祷。
对于自己在沉默之中祈祷了什么,他只字未提──
少年睁开双眼,望向城中高速移动的物体。
那是具有剑兵灵基的英灵──狮心王理查。
他抱在怀中的东西,使「异物」少年眯起眼睛。
同时,那细缝底下的眼球和与其相系的特殊魔术回路看透了一切。
剑兵怀中之物──「沙条绫香」的本质。
涡旋其中的惊人魔力。
这不是第一次。透过费拉特.厄斯克德司的眼睛首度见到沙条绫香的瞬间,少年就明白了。
那是满盈魔力的平静广大的湖泊,与他恰恰相反。
文风不动,仅是存在于斯,蕴藏巨大能量的庞大魔力。
知道这点后,他不得不理解到另一件事。
那就是沙条绫香和他一样,对人类社会而言都是「异物」,只是类型不同。
「那会是……阻碍呢。」
那喃喃低语不知是发自真心,还是一种仪式,好铭记自己将就此与费拉特诀别。
少年自己也不知事实为何,只是在手中循环魔力团。
在某物扭曲压迫的啪叽声中,从胸口坑洞流泻出的暗影裹住他的双臂。
缺损的肘部浮现圆形魔法阵,增幅由胸口输送的魔力,使其透过悬空的前臂往指尖集中。
裹覆双臂的暗影在膨胀的同时形成更多魔法阵,在缺损的肘部与前伸的手掌前方两层、三层地堆叠并发动。
不仅如此,从背后长出的暗影抓捕着由身体剥离的破碎晶状物质,并如羽翼般延展开来,在空中描绘出立体图纹。
魔术师富琉加在远处观察这景象,稍后对原本的雇主做出如下报告:
──「无法以常识判断。」
──「不过那大概是……魔术回路……不,经过外来扩充的『魔术刻印』。」
──「不是古老家族的怪物级刻印之类那么简单呢。」
──「其周围涌现的魔术刻印,都独立成了一个……不,是无数个生命。」
──「简直是每一秒都在成长的魔术刻印……不,抱歉,这样说未免太跳跃了。」
全都是会让人边说边怀疑自身精神状态的内容。
魔术回路与魔术刻印,皆是魔术师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魔术回路是使用魔术的基本「器官」,如神经系统般遍布全身。魔术师巴不得为自己多添一条回路,这也是他们血统主义的来由之一。
魔术刻印也同样是魔术师血统积累的表征,但不具魔术回路那样的生理机能。是每个家族自成一套,一脉单传的「人工器官」。
千百年来一笔一画代代雕琢的刻印突然发生体外增殖,在常理上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但无论少年在自身周围建构的究竟是什么,「他的目的」仍一目瞭然。
充斥于城市中大气的魔力──
或者该说,划分给圣杯战争的土地龙脉能量,在少年周围急速集中。
用个映衬圣杯战争的说法──显然堪称「宝具」的大量魔力正凝聚于一点。
少年眯尖的眼睛正疾声宣告,他运使魔力的双臂,将扫向绫香与剑兵。
而就在一切行动要得出结果的那刹那──
「嗨。」
一道气定神闲,像要化解所有紧张的声音响起。
少年停止动作,巧妙地让凝缩的魔力在体内循环并转身。
只见不知何时立于背后的人物再度以平稳的声音说道:
「应该要说幸会吧。」
那是森林,是大海,是山,是城镇──「一整个世界就在那里」。
少年特异的「眼」,使他「理解」得比任何人还要透彻。
这个不同于他或绫香的人物,纯粹只是将自己的力量融入世界之中。
并不是断绝气息。
而是毫不掩藏自己强大的气息,与这广阔的世界合而为一。
少年以怀疑地眼神注视这化为人形的大自然,在某程度上接近神灵或精灵的人物,开口道:
「……你是英灵吗?人理的守护者要来消灭我吗?」
「我现在不过是与主人同行于大地的使役者而已。况且在我看来,还不能断定你对这颗星球是不是祸害。」
「……那你来做什么?」
从一开始就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