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的敌人不一定是同伴……能利用的破绽自然是越多越好。」
× ×
史诺菲尔德北部 大溪谷
「还好吗,主人?」
借骑兵灵基显现于世的希波吕忒,以关心的语气问道。
因为与主人有魔力连结的她,感受到主人现在极为慌乱。
她没有多问原因。
因为主人慌乱的理由,她心里有数。
他们位在改造溪谷部分土地空间而成的天然工房。
在这高度异界化的空间内,能够大范围监看外界动静,并且隔绝所有外来的干涉。
发自内心赞叹其技术之余,希波吕忒收紧心神,将注意力放在「主人慌乱的原因」──出现于城市方向的极度异常气息上。
「我随时可以行动。以使役者身分来到这里的我,即使贵为亚马逊女王,也不会吝于为对等的朋友搏命奋战。」
「嗯,我没事……抱歉,让你担心了。」
工房深处「响起年轻男子的声音」。
希波吕忒相信他的话,不再多问。
她的主人是值得信赖的人物。
身为使役者,身为亚马逊女王,希波吕忒这个体的一切都十分肯定。
肯定自己遇见的,恐怕是这场圣杯战争里最好的主人。
× ×
对我而言,「我」──费拉特.厄斯克德司是亲爱的邻人。
──有声音。
不算是兄弟。
也不是多重人格。
因为从灵魂与存在基盘来看,我和「我<费拉特>」是不同个体。
──这是什么声音?
──嘎吱作响。有东西在互相压迫。
──身体里有某个东西在毁坏、碎裂、断折。
自我萌生的顺序,应该是我在前。
但我无法断定。
说起来,假如我的自我是站在「我」的脑部机能上成长,先有谁这问题基本上没有意义。
──声音、声音。身体,不能动……啊啊,是我。
──声音……在我……体内。背脊……好热、好痛、好冷。
──我的身体……现在,怎么了。
继承魔术刻印的那瞬间,这身体暂时的主人──「我」的自我便功成身退,会从我之中完全消失。
这就是一千八百年前写下的剧本。
看来「我」那名为梅萨拉.厄斯克德司的祖先不仅是个浪漫主义者,同时也是货真价实的魔术师。
一如你们所熟知的魔术师。
这样让你们比较放心吧?
──这里……声……声音。声音。谁的……声音?
──什么都看不见……那是谁。哪里。在哪里。
那被称为不祥之子,遭双亲疏远的灵魂,应该不会被我吸收,只是当作废弃资料删除才对。
可是啊,「我」还是注意到我了。
他注意到了。你们相信吗?
打从意识萌芽的那一刻起,他便注意到,构成他自己的回路底下,藏有我的存在。
我想……他的天才大概与我无关。
尽管只有眼睛,能在这个将成为我肉体的完整个体中发现这点,或许是他自己的资质使然。但是,他的惊人之处并不在此。
──我的眼球……在哪里。
──快想起来。指头……被那怪物……毁了。
──费拉特、费拉特。
──没错,费拉特.厄斯克德司。
──「目标」的……名字。
──我,我们「射杀的那个小鬼」。
──法迪乌斯……说他只是个魔术师。
──明明杀死了,为什么。
──英灵搞的鬼?不,不对。
倘若借由运算指令<Program>埋藏着我的魔术刻印没有发生移植,我不过是个不完全体。
因此,想要删除就能删除。
我曾听说有吸血种能透过将灵魂烧录至他人身上以达成转生。很可惜,我的存在并没有那么扎实。
必须有和梅萨拉所设计的魔术刻印组合起来的这个程序,我才会真正诞生。
要是有谁在那之前就发现我,要消失的就是我了。届时,梅萨拉的魔术刻印会发动在完整的身体上,将机会传给下一代。也就是所谓的备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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