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直属上司并非法迪乌斯,而是法兰契丝卡……也已获得能自由裁决,投身战争的许可。」
「喂……你别有奇怪的想法喔。」
夕鹤感觉到气氛不对,在他挥动手指之前,西格玛快一步将最后的发言道出。
就连刻意传达这些事,都是为了诱导对方有所动作的盘算。
「这是我对你们的……『开战宣言』。」
「了不起。虽然我们已告诉你所有术式的分布位置,但是没想到你能毫无差错地全部迎击掉呢。」
几分钟后──
站在旁边的「影子」之一──年迈的船长贼贼一笑。
「拜你们的情报正确所赐。要不然倒下的人就是我了……感谢你们。」
「不要轻易感谢使役者,我们不过是互相帮助而已。」
船长咯咯笑道,看向倒在地上的两具物体。
「啊呜……呜咕……嘎……」「为……什么……」
翻著白眼,只能持续发出不明所以呻吟的人型肉块。
「该怎么处理他们?要是放著不管,会用魔术刻印再生喔。」
「已经阻碍再生的通路了。依他们魔术刻印的素质,这个状态应该会维持半个月才对。」
那两具物体是全身肢体遭到麻痹,而且大半魔术回路皆已遭到特殊礼装焚毁的缲丘夫妻。
看著眼前沦落到仅能勉强呼吸的两人,西格玛说道:
「我一直在迷惘。」
对倒在眼前的夫妻毫无任何感情,西格玛面无表情地继续述说:
「若有指令要我杀人,我会毫不犹豫地杀死目标,反之要我别杀我就不杀。但是这次并没有指令,甚至没有长期的目标存在。」
「可是你是以自己的意志决定目标的,没错吧?」
身上穿戴人工翅膀的「影子」说道,西格玛仍然淡然地回应:
「我说过要保护椿了,但是当她醒过来后,要是知道双亲都死掉了,我想她会难过……应该说,这样她可能会因自责而自杀。不过,放任这两人不管,又会反覆重演一样的事情。」
「所以你才既不放生也不杀死,就是这样吧?哎呀,老实说真的很有一套,那能让魔术回路与全身神经都不遂运作的技术。与其说是魔术师,这确实是会使用魔术者的做法。」
「因为这类的手段,法兰契丝卡教过我很多啊。」
然后,看著缲丘椿母亲的同时,西格玛又对「影子」说道:
「我的母亲已经不在了。法兰契丝卡告诉过我,她死于在日本举行的圣杯战争中。」
西格玛的脑海里,正不断地反覆播放那些「已然无意义的话语」。
──「外来者亦夺走了你的双亲。」
──「外头满是污秽的侵略者们杀害了你的父亲『们』。」
──「外来的恐怖恶魔亦拐骗了你的母亲。」
──「因此,请你摧毁打算掠夺我们的人。」
──「因此,请你迎战,为了总有一天能靠『我们的』双手抢回你的母亲。」
就在那些声音转小的时候,影子彷佛算好了时机一样,出声说道:
「哦,你之前也这么说过呢。」
半张脸石化的持蛇杖少年看著西格玛的脸,稍微更进一步地问道:
「……你对『亲人』有什么想法吗?」
「只曾经想过……我的母亲不是这样的家伙就好了。」
尽管清楚事到如今说这些都毫无意义,但是西格玛仍然如此期盼。
「然后呢?你接下来要怎么办?」
呈现飞行员模样的女性「影子」问道,西格玛仰望天空回答:
「他们吩咐过我可以自由行动,我只是照办而已。法迪乌斯或许会想杀死我,不过法兰契丝卡应该会很高兴吧。」
「不管你想做什么,她都只会『高兴』而已喔。毕竟那个魔物感觉就不会出手帮你呢。」
听到船长的发言,西格玛面无表情地点头。
「我很清楚。不过,既然她会高兴,也算是报答她至今对我的诸多关照了吧。」
手里握著受到托付的弩弓,西格玛向自己,同时也向使役者「看守」宣言。
宣言自己从现在开始,也要跃上舞台的内部。
「我要……摧毁这个圣杯战争【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