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还是累积了不少吧。
「我观察在南美的遗迹周边采取到的微生物时,可是全身颤抖呢。没想到会有在魔术性方面如此适合人类的细菌。是在神代时期成功进化、适应了那些存在后所留下来的残余?还是具备与地球的平常菌种完全不同起源的微生物呢?虽然不清楚……但要从一开始起步虽然办不到,只要对细菌加工,让其适应我们的魔力就能办到。」
看来缲丘家是将马奇里一族的魔术,与在南美发现的特殊微生物相互杂交、开发出了应称之为「细菌使魔」的存在了吧。
也或许有可能是比细菌更微小的滤过性微生物【病毒】,不过其中差异所带来的结果已超出西格玛的专业,所以他决定暂时撇开这个部分。
「所以,我把经过魔术性处理所加工、创造出来的微生物植入椿的魔术回路中与之共生了。虽然我错估结果,导致椿连大脑都遭到侵蚀,但椿的魔路回路在一代之内就有明显的巨大变化。你明白这在魔术性方面是多么有价值的事情吧!」
「……的确。」
魔术回路──既是魔术师的力量源头,也可谓是为让魔力流动而存在的血管。通常要培育魔术回路,需费时好几代才能逐渐茁壮,而且一名魔术师能拥有的魔术回路数量是固定的。即使打开了沉睡的回路,回路本身的数量也不会增加。
像马奇里那样后天性地将虫植入体内,取代魔术回路的技术完全是例外。
但是,这个人说缲丘家成功办到了。
──不可能。
彷佛读到了西格玛那样的念头,夕鹤再说道:
「啊啊,没错。并不是魔术回路的数量增加了,改变的是质与流量。我创造的这些微生物,能使魔术回路自动性地苏醒,以最有效率的形式运用魔术回路喔。为了使自己的住处更加舒适呢。」
「……」
「带来的恩惠,就是椿能够更有效率地让魔力循环全身,而且凌驾那些与她的回路数量相当的人喔。那样活性化过的魔术回路,将来会使椿成为优良的母体吧。说不定到了子世代,魔术回路的数量本身就会大幅增加了。」
与刚才以「父亲」身分说话的时候相比,夕鹤此时的语调更有魔术师的样子。听完他的回答,西格玛的感情没有特别的起伏。
因为他原本就是在政府的实验下所诞生的使用魔术的人
自幼就接受过许多次生命被轻视的实验,等他知道人权一类的概念时,早已是国家毁灭后的事了。
因此,就算西格玛听到椿被双亲视为实验体般对待的境遇,他既没有对椿萌生同情,也没有对夕鹤感到愤怒。
不过──虽然没有感情涌现,但他仍思索,接著再问道:
「那种细菌也有植入你们体内吗?」
「没错。虽然只是试作阶段的产物。因为椿感染的最新型细菌,必须趁著内脏尚未发育完全的幼儿阶段就植入,才能稳定地融合。调整真的很辛苦呢。她失去意识时我可是急得要命,听医生说留下子孙的机能平安无事后我才放心……嗯……不对,椿如今已醒过来了……这结果算是最好的吧。子孙那些根本无所谓……没错,椿本身就是完成品了……」
听到一半,夕鹤便径自地喃喃自语起来,西格玛判断他是对自己过去的行为与目前的精神状态有所矛盾,所以陷入混乱了吧。
才这种程度就会混乱,就表示他对自己女儿的所作所为,内心真的毫无一丝忌讳吧。
西格玛一边想著这些,忽地思考起自己双亲的事。
自己从未见过双亲的长相。
没有人告诉过自己父亲是谁,母亲则是听法兰契丝卡提过,在遥远的国家死掉了。
虽然那时候是用少年肉体,而且自称法兰索瓦,但是为什么法兰契丝卡在刚相遇那时,就「已经知道」自己母亲的事了呢?
虽然询问过,却得到这样的回应:
──「你、你可别搞错喔!我对你的背景有兴趣,不代表对你本人有兴趣喔!……这样说你高兴吗?没任何感觉?喔,这样啊。那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啦!」
她只回了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不知道双亲长相的西格玛,一直不清楚在由双亲养育的椿面前,自己该如何表现才好,但是刚才听过夕鹤所言后,自己明白了一件事。
不管养育自己的是亲生父母还是政府组织,只以此为标准而言,在幸福与否这些部分似乎没有差异。
当然还是会有程度上的差别。但是魔术师这种人,原本就是与人类情感这类事物近乎无缘的存在。
如果自己处于椿的立场会怎么想?无论是自由行动、消失离去,甚至连好好完成接获的指示都无法做到,只是长期地沉睡,被视为用来形成魔术回路的「工厂」对待──以这状态为前提思考应该就行了吧。
稍微思考后,得到的是「感觉没多大差异」这般暧昧模糊的结论。
就这样的意义而言,缲丘椿这个存在,或许与自己很像。
西格玛如此想著。
对她而言,自己所寻求的「安眠」,已经在这个虚伪的世界得到了吧。
击溃使役者这件事,形同这片安宁将会毁灭。
──既然如此,我该怎么做才对?
这个问题得不到上层的指示。只要不脱离这个世界,就连呈报上去都办不到吧。
想起了在虚伪圣杯战争即将开始之前,法兰契丝卡曾经这么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