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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奇都在铺设著红色地毯的走廊上走著,从低一楼的楼层走向最顶楼的套房途中,忽地思考起关于生前的事。
与名为胡姆巴巴的存在一同共存,于森林深处茂盛生长的花。
后来渐渐记住了自己使其绽放的花的颜色。
为了「少女」而使其绽放的,是一片浅蓝色的花丛。
因为没必要,所以不会为了自己绽放花朵。但如果有人拜托恩奇都「希望能立刻让我见到」,他能够轻易重现那片花田吧。
但是「少女」──与自称胡姆巴巴的人格共存的花,如今已想不起来是什么颜色了。
为了实现「完成」,连纪录还是记忆都暧昧不清的领域中的那朵花,为何如今还会想起呢?
自我分析完理由的恩奇都,立刻就想到两个答案,目光低垂地露出微笑。
与其说像是在自嘲,不如说是正在纯粹缅怀过去般莞尔。
理由之一,是知道了从前的同胞──胡姆巴巴正现界于世的事。
另一个理由是──
「不是个性与灵魂的颜色……而是那虚幻飘渺的感觉,总觉得有点相似呢。」
感受到位于最顶楼深处的少女气息,恩奇都继续往目的地前进。
「?」
恩奇都往通路转角一转身,便看见几名黑衣男女纷纷面露困惑与警戒的神情。
「喂,你是谁啊?停下来!」
「前方禁止进入……等等,赤脚……」
「啊啊,骗人吧……?这个人不是魔术师,如此……彷佛大地本身一般的惊人魔力……」
「是使役者……难道是那名枪兵!」
这些占据套房的组织成员中,仅有极少数人知道恩奇都的外貌。
只有在第一天利用使魔,直接观战了他与吉尔伽美什之斗争的人知道。
虽然问过其特徵,但没人想过他会在这样的大白天下自然地从走廊出现。
流于那名英灵体内的魔力奔流,与流于大地龙脉的魔力属于同样性质,而且与无风的海面同样平静,因此半吊子的魔术师们或使用魔术的人,并没办法感知到英灵的接近。
也因此,感知到的现在才明白。
就像在海边感觉到浪潮的气味后,才突然察觉眼前有只巨鲸一样。
发动攻击已经太迟,先下手为强也不觉得对这名英灵管用。
实际上,没有与英灵缔结契约的他们,几乎可说是无能为力,何况组织高层也早已严命「就算英灵出现,也不要出手」。
即使清楚怀中有枪械与攻击用的魔术礼装,也没有人伸手去拿那些武器。
看到他们的表现,英灵露出平稳笑容交织出词汇。
虽然从英灵的声音无法判断出性别,但对这些黑衣人而言,性别之类已无所谓。
因为他们理解到──外观呈现的美感自然不用说,从内部感受到的魔力,以及走向这边时的肢体动作也包含在内,那名英灵已是「完美无缺的肉体」。
当这个事实摆在眼前时,年龄、性别等都不过是琐碎的情报,就算是根据男女不同而有所差异的诅咒、魔术一类亦是如此。无论如何,面对如此强而有力的存在,一切都无法构成任何意义。
「我过去喽。」
英灵仅以沉稳的声音说出这么一句。
「……」
黑衣人集团全身直冒冷汗,无法有任何作为。
从僵硬得如岩石般的他们身边经过时,英灵稍微思考似的低头,一度停下脚步,接著开口说道:
「放心吧,我并非为战斗而来。不如说,你们如果判断要展开战斗,说不定就会把你们该守护的事物牵连进来,招致摧毁。」
「……?」
黑衣人们脸上流著汗水,一副不懂英灵想说什么的表情。恩奇都既没挖苦,也没赞美他们,仅仅保持微笑的神情,淡然地吐露事实。
「你们的判断没有错,如此而已。所以不需要自责……希望你们往后也能继续做出正确的判断喔。」
那究竟是「对谁而言」的正确判断?
虽然想要询问,但黑衣人们甚至无法好好地开口。
只能看著从身边经过的英灵,怀著好像一切都已被掌握般的错觉,胆战心惊──此时英灵稍微回过头,并且说道:
「主人,可以了。这条通路的防御机构『全部解除了』……已经安全喽。」
「……!」
主人。
听到这个词,黑衣人们的紧张感终于达到极限。
虽然也为英灵在看似毫无作为下,便已解除了所有防御用魔术一事感到惊愕,但是「解除的理由」才是问题。
不是只有使役者在场。
表示了主人已经直接强行进到阵地的这件事实。
己方应要保护的主人,目前正处在相当于失去使役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