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西格玛虽然这么思考,但他清楚有对策不表示就能完全预防的道理。
曾经发生过一场事件──老练魔术师们聚集在以具有魔术性价值的历史遗物为商品所举办的拍卖会中,遭到同盟人士背叛而被迫成为部下的事件。
经过钟塔某个君主的努力,获得援救的魔术师们有愧于自己的疏忽大意,便将亲信中能够信任的人,送去那个君主负责的教室接受教导。
西格玛会记得这件事,是因为该君主随著那样的发展,最后与有力的魔术师们缔结关系,因此得到力量。这件事有段时期在使用魔术的佣兵之间蔚为话题──不过详细内容与目前状况毫无关系,西格玛于是盖上记忆的盖子。
重要的是只要存在某种因素,即使有做好精神支配的对策,仍然会轻轻松松地遭到破解。
──促使他兴起脱离的念头,或是解除精神支配的状态……好像都办不到呢。
──待会儿也该问问刺客,看看她有没有能解除洗脑的宝具……不过就我见过的她的宝具,似乎是专精于屠杀敌人的类型,应该无法期待。
西格玛如此思考后,决定从别的方向著手切入。
「……请问,您知道结界外有人正觊觎令千金的性命吗?」
「哎呀……有这回事?那可不得了了。」
虽然看起来不怎么焦虑,但这个人至少脸上有了一丝阴霾。接著,缲丘夕鹤准备掉头回家,并向西格玛说道:
「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不过,椿的使役者好像已越来越坚如磐石,相信它一定能彻底地保护椿到最后吧。」
「越来越……坚如磐石?」
「没错。就在你提醒我的稍早以前──它已经派出非常杰出的看门狗了。」
「看门狗……?」
就在西格玛这么说道的同时,刺客过来了。
西格玛原本打算不在意她地阻止走向返家路的夕鹤,但见刺客的眼神十分认真,他认为应该是出事了,于是决定停下并询问她状况。
「怎么了?」
「……你刚才的话……似乎被它听到了。」
「……?」
「当你说出『椿的性命遭到觊觎』的时候……『那个』就动起来了。」
刺客一边说道,一边朝椿的家的方位望去。
接著,西格玛也受到影响看过去──他彷佛时间停止般僵住。
因为大脑无法掌握事态,使意识产生了零点几秒的空白。
让使用魔术的、佣兵经验丰富的西格玛有这种反应的──是一头巨犬。
而且该不该称其为「一头」,判断或许各有不同。
西格玛又亲眼确认一次,位于缲丘夕鹤正若无其事地前往之处的物体是什么。
但是西格玛无法瞬间联想到,该物体与他印象中的「那个」是同一件事物。
因为在医院前大马路遭到屠杀的「那个」,体型顶多是一头成年大象的尺寸才对。
微微冒出冷汗的西格玛与刺客,他们仰望的物体是──
体格已经成长得比民宅更为巨大,三颗头蠢蠢欲动的地狱看门狗【地狱三头犬】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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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诺菲尔德 工业地区
「关于你的宝具……鸟和狗那些还能用吗?」
史夸堤奥家族的成员们,正在匆匆忙忙地进行工房的修复作业,巴兹迪洛‧柯狄里翁一边保养手枪型的礼装,一边问道。
对于这个问题,解除了灵体化的阿尔喀德斯,一边看著自己的手,一边回答:
「……鸟没问题。不过要使用地狱三头犬的话,恐怕不容易。」
「难道要让个体再生必须具备条件?」
「不,原本只要有你的魔力,过个一天就能再使用了。不过……现在没办法。包括三匹马在内,它们的灵基本身似乎遭到那团『黑雾』削下夺走了。」
「具备掠夺宝具的宝具的你,竟然会反过来遭到掠夺啊。不过,若只是狗或马这种程度的棋子落到敌人手中,倒是还不成问题。」
巴兹迪洛一边继续保养礼装,一边淡然说道。但是──阿尔喀德斯静静地摇头。
「不见得。」
「……有什么让你挂念的部分吗?」
「虽然已遭掠夺,但吾之王命的末路乃本身灵基的根干。就算目前被夺走,但要是出现变化,我自然会明白。」
复仇的弓兵,在其遮头布下一边皱著眉头,一边慎重地寻找与自身灵基「连系」相关的变化。
「但是……这种感觉……」
短暂思考后,阿尔喀德斯握紧拳头。
接著,混杂了血与污泥的魔力自拳头的缝隙间滴落。阿尔喀德斯喃喃自语,语气中混著寂静的怒火。
同时从那传来的些许魔力连系中,想起怀念的彼岸之黑暗。
「操纵那团黑雾的……恐怕是与冥界【黑帝斯】的系谱有关联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