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行进的山地野鹿,转换成如游隼滑翔一般,在「市街区」这个环境不停地奔驰。
希波吕忒更是能在骏马行动之间不断地、不受妨碍地使弓,此表现正可谓是人马一体。无法掌握的速度,让她的动作看起来宛如名震天下的半人马。
据说世人偶尔会将亚马逊人喻为「骑马民族的根源」,身为该民族女王的希波吕忒,身怀的骑术已完成到从年轻外表难以想像的地步──不对,应该称那是自灵基深处所抽出,与现代所谓的「完成」在不同的道路上「登峰造极」的极致马术。就连夜晚的黑暗,也随著马嘶被一同划开。
随著自身马匹的晃动起伏,阿尔喀德斯质问那样的女王。
「那群官差,其中应该也有混杂男人才对。」
「……」
「为圣杯光辉与战斗之理『所苦』的你,也决定舍弃自尊了吗,女人族【亚马逊】之王啊?」
「……住口。」
虽然在进行交谈,但希波吕忒毫无松懈地戒备攻防。
「我不知道你有何祈愿……但为了愿望机『圣杯』这个目标,你甚至不惜背离自己应有的姿态吗?」
「我说了,住口!」
对于用更强烈的语气表达不耐烦的希波吕忒,阿尔喀德斯用平稳却充满力量的言语谴责她。
「如同那时候背叛吾等一样。」
阿尔喀德斯道出彷佛在试探的话语。
「……」
对阿尔喀德斯这句话,女王的答案是──沉默不语,而非怒吼。
原本情绪激烈的希波吕忒,眼神失去情感,就在骏马以疾风般的奔驰将深夜的景致拋诸身后时,只有她内心的时间完全停止了。
是所有的表情都消失,抑或是正好相反,许多情感涌上的心灵宛如石炭被压碎般的木然表情在夜晚的黑暗中暴露而出。
然而,那也只是一瞬之间。
是从骏马重踏大地到再次稳健步伐为止,仅在须臾之间发生的事。
希波吕忒搁下那段彷佛使人产生世界冻结一般错觉的须臾,脸上呈现的表情是──毫无畏惧的笑容。
「可笑!」
她一股作气,驭马冲向阿尔喀德斯驾驭的巨马,并从自身的灵基深处显现,高举一支长大的长枪。
「!」
「想试探我?既然如此,你就该说些更嘲讽我心的话语,寻仇者!」
希波吕忒一边高举那支比持有人的身高还长的长枪,一边为削减阿尔喀德斯的命脉驭马逼近。
握枪的那只手不知何时已绕上她的宝具「战神军带」,缠绕神气的一记刺击,朝著阿尔喀德斯所拿的弓突刺过去。
对此,阿尔喀德斯也即时使用相同的宝具──发动战神军带将神气缠绕于弓,并扫开袭来的刺击。
长枪枪尖遭到强弓的弓臂击回,冲击所造成的巨响更是响彻了夜晚的市镇。
四散的神气划开周围的黑暗,也让紧追不放的「黑雾」变得迟缓。
随著结束第二次、第三次的挥斩后,希波吕忒暂时驭马拉开距离,放声喊道:
「你可别真的以为,我会中你那种挑衅的诡计!」
不可思议地,即使身在马蹄音与飞箭的破风声响中,两人的声音仍然强而有力地在彼此耳边响起。
就在再次恢复原有速度的「黑雾」从后方追赶上来之下,两人让马的行进轨道错综立体,并不断互相攻击。
「你的动作失去从容喽,阿尔喀德斯!」
「哦……」
希波吕忒不时以弓狙击「涅墨亚狮子的毛皮」防护不到的缝隙,不时又将武器切换成长枪进行攻击。
而且还配合骏马奔驰的动作展开毫无空档的连击,完美地做到合作无间。
彼此灵基蕴含的魔力虽有差距,但希波吕忒以技术弥补不足,持续与阿尔喀德斯缠斗,何况接连的战斗也让阿尔喀德斯消耗不少力量,如今他已无法单靠力量战斗了。
甚至──
──……
阿尔喀德斯一边防备女王的枪击时,察觉到一个现象。
──她的力量增加了。
相较于在峡谷与她对峙时的状态,现在魔力的质与量显然都提升了。
──是用了令咒,将自身实力暂时性地提升了吗……?
──不对,不是那种只有短暂片刻的玩意儿,是灵基本身的根本确实获得了补强。
「我收回那些侮辱之言吧,女王。」
「……」
「我原本以为躲在暗处为他人加护,再趁我不备展开攻击,就是你的计画……但实际上,你从一开始就想与我正面交手吧。」
「当然。」
在马上淡然回应的女王,接著又放声喊道:
「阿尔喀德斯……你一直都有所误会。」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