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西格玛一醒过来,就发现自己倒在某处民宅的中庭内。
「……出了什么事?」
虽然觉得困惑,西格玛还是自然地检查过身上的装备,并环伺周围的状况。
至少从医院不在周围,又可见耸立在远方市中心的赌场大楼来看,西格玛判断这里应该是离那个地方非常远的某个住宅区。
西格玛的视线一落往地面,就看到刺客少女正躺在草皮上。
她的头底下摆了类似枕头的物品,身上还盖着一条薄毛毯。
再看看自己,西格玛发现身上也一样盖着毛毯,原本头躺着的位置摆着的并不是枕头,而是一块小座垫。
——是什么人……让我睡在这里的吗?
刺客看起来没有受伤。西格玛接近观察,确认她还有呼吸。
——我听说以暂时性肉体显现的英灵,基本上不需要睡眠才对……
既然如此,她现在会睡着应该是由于外在的原因,才导致灵基进入了睡眠状态吧。
是那个吸血种做的吗?
西格玛这么认为。但若是如此,自己不可能还活着。
「呜……」
刺客少女似乎恢复了意识,一身黑衣的她在嫩绿色的草皮上坐了起来。
「这里是……怎么回事……?」
「你没事吧?」
「嗯……那头魔物呢……」
「看起来……不在这里吧。」
西格玛感觉不到那名吸血种的气息。
这样反而让他觉得毛骨悚然。
「……可是,他最后说了听起来很危险的话……」
听到刺客的话语,西格玛试着回想自称捷斯塔的吸血种说过什么。
——「我会期待那片美丽的景致……被你们亲手彻底弄脏的样子喔。」
「或许有什么陷阱存在。我们乍看下虽然没有受伤,但是衣服或是肉体有可能已经被埋入了某种术式。」
「他为何要做这些拐弯抹角的事?趁我们失去意识的时候收拾我们不就好了?」
「兴趣糟糕的家伙到处都是,我的上司之一也是如此。不过那名吸血种的兴趣,肯定可以列入低级恶劣的范畴里。」
西格玛淡然地驱使体内的魔力,精密地检查是否被施加过诡异的术式。然后就像顺便说说一样,举出一件恶劣兴趣的实例。
「假装放对方一条生路,结果已经对那个人下过暗示,让对方在回到家的瞬间手刃自己的妻子小孩——使用魔术的人之中就存在这种人。这样做并没有特别的意义,就只是拿对方的反应取乐而已。」
已经遗忘「要穷究魔术」这个原本的目的,只把魔术当作生意道具,或是为自己取乐而用的一群人。
在被蔑称为「使用魔术的」的这个族群内,属于尤其恶毒的人之中,有许多人会做出这种事。
不过,魔术师就是只要能符合「为了穷究魔术与神秘」这个目的,不管再残酷恶毒的事都干得出来的族群,所以也难以断言「魔术师」与「使用魔术的」这两者是谁比较棘手。
对西格玛举出的例子露骨地皱了眉头的刺客,朝西格玛轻轻抬起手,利用与「瞑想神经<Zabaniyah>」连系着的魔力感知能力,确认西格玛体内是否存在异常的魔力类事物。
「……你体内看起来并没有被施加可疑的术式。但我无法识破不含魔力的精神性楔子那类的把戏……」
「啊啊,我也用自己的方式分析过没问题了。你才是还好吧?」
「安然无事。」
只能相信刺客没有说谎的西格玛,立刻要重新查看周遭状况——这时候,他察觉到不协调的状况。
「……?」
照以往的发展倾向来看,当他醒过来的瞬间,「影子」——看守中的某个人应该至少也会挖苦他一两句话才对。
但是现在不只不见影子们的踪影,甚至连在这两天左右勉强感觉得到的,与使役者之间的魔力连结也明显变淡了。
「这是……」
西格玛尝试用念话叫唤影子们,但是没得到回应。
感觉得到有类似反应的现象,但是就像网路的连线塞车了一样,无法好好地交换情报。
「你怎么了?」
「……我没办法联系我的使役者。但应该不是死掉了……」
「枪兵吗……既然不是消灭了,最坏状况就是用叫令咒的玩意儿传唤过来吧。」
——令咒……该用吗?
——用了的话,会发生什么事呢?
——影子们说过看守位于高空,不过……
从刺客算起,西格玛一直都对周围的人宣称自己的英灵是「枪兵卓别林」,藉此含混过去。
还不清楚看守真面目的西格玛,一边思考使用令咒的时机,一边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