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虽然有「污泥」缓和程度,但这种一般的毒所不能比的痛苦,仍然会毫无间断地在他全身流窜才对,但是阿尔喀德斯靠着自己的复仇心强忍住痛苦,让精神维持在与平常一样的状态。
不过,这种做法能通用的期限,就是他刚才告诉主人的日数。
「足够了。只要能在你结束前先得到圣杯就好。」
阿尔喀德斯遮掩在布料底下的表情,在听到巴兹迪洛的话语后略显疑惑。
「……我以为你对圣杯本身毫无兴趣,难道不是?」
「要是我主纯粹是安享天年离开的话,的确会是如此吧。」
接着,巴兹迪洛稍微地眯了眼。
对平常不会表露感情的他而言,声音中罕见地流露了接近憎恶与杀意的感情。
「……但是家族里的部分魔术师,做了多余的事情啊……他们将我主的人格,覆盖到好几个陌生人的脑袋上。不过……那些『替身』也全都死了,而且死因各有不同。」
「哦……」
「这表示,这并非由魔术的副作用引起的连锁死亡,肯定是有人介入了这件事。能在这种节骨眼办到这种事的组织,可想而知。」
接着,巴兹迪洛一边用超乎常人的精神力,压制住吃下自身憎恶而成长的「污泥」,一边祝祷似的向自己的英灵宣言道:
「等圣杯到手后,你就尽管展现它的力量吧。彻底破坏、蹂躏这个国家——然后取回你舍弃的名字,昭告天下。当世界的常识完全颠覆,杀尽神秘后,你的名讳……『海克力士<女神的荣耀>』之名将会在人理之中落地,连同女神<希拉>之名一同灭绝吧。」
「……用不着你来说。」
这天的这个瞬间——一个对美国而言是坏事的可能性诞生了。
若这场战争在最后是由巴兹迪洛得到圣杯——他将会利用圣杯的力量,对国家展开复仇吧。
也就是说,灌注了圣杯之力的阿尔喀德斯的力量,将被他当作用来实现自身愿望的「祭品」。
法迪乌斯犯下的错误,仅仅一件。
那就是错看了巴兹迪洛·柯狄里翁,以为他是冷酷无情的魔术师——
他以为巴兹迪洛这个人,是一名会将隐蔽魔术奉为最优先事项的道地魔术师,或者只是一介会使用魔术的人,但这项预测完全错误。
他甚至以为,一度成为巨大组织里的齿轮的魔术师,当该组织失去司令塔后,魔术师就会为了达成自己的愿望,跑去投靠对自己最为有利的组织。
当然,计划要连巴兹迪洛一起杀死的法迪乌斯,原本就是想趁他有这种举动的瞬间收拾掉他。
然而——正因为法迪乌斯是魔术师,才会错判了状况。
如他料想的一样,史夸堤奥家族的魔术师们,几乎都是为了利用史夸堤奥让自己的研究有所进展的人、寻找能独自抵达根源的办法的人,或者是与这些人相反,只想以使用魔术的佣兵身分在最适合的地方落脚的人。
但是包含巴兹迪洛在内,剩下的人并非如此。
有非常少数,思考方式不像魔术师——但是仍然以与常人不同的道理来行动的人也在其中。
巴兹迪洛·柯狄里翁正是在那些人之中,与史夸堤奥家族格外地根深柢固的存在。
只是,从他的气质难以令人明白到这件事——在他心中,家族的地位已经超越抵达根源这个目的。他已经不是魔术师,而是成为另一种人了。
巴兹迪洛不是魔术师。
不是区区会使用魔术的人。
更不是圣职人。
他的灵魂早已扎根于史夸堤奥家族,成为了共同体。
扎得既深,而且盘根错节。
那正是——身为魔术师的法迪乌斯无法明白,也不可能理解其内心本性的复杂。
现在的法迪乌斯,还不知道这件事实。
× ×
在?????
回过神来时,沙条绫香发现注意力凝视于远方的景色中。
绫香很快地把握了现况。与上次一样,这个视点是剑兵所见的景象。自己正处于剑兵的「过去」。
明明意识清晰,身体却会自作主张地乱动。
绫香还记得上一次的情形——剑兵与骑士同伴们一同在荒野间奔驰,并且遇到自称圣日耳曼的奇怪男人的景象。但是——
这次的样子,与那时候相差甚远。
现在处于古风的石造城堡中,环绕四周的是富丽堂皇的装饰品。
但是,从桌子等等的物品在视线中的高度,以及偶尔能见的自己手掌的大小来判断,绫香确信这是「小孩子的视点」。
——……
——是那家伙的……是剑兵的幼童时代……吗?
无法凭自身意志使唤的身体,看来正在演奏某种乐器。
不懂音乐的绫香听了也明白,这段旋律非常动听。
明明是单人弹奏,却优美得难以想像是奏自幼童之手的声音,藉由石墙的反射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