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自己的信仰是完全的,应该就会站在年幼的西格玛面前,拯救他才对。刺客那段话就怀着这种确信。
如果现在的自己是过得幸福的人,或许会对刺客的发言感到愤怒。
即使不幸,假如是自己选择的道路,或许还是会反驳吧。
会反驳「我很满足自己的过去。也不记得自己曾经求过谁的怜悯,更不记得求你拯救我过」这种说词。
但是,心底涌现不出愤怒。
因为西格玛自己都不禁同意,认同了刺客一半的说法。
——啊,原来是这样。
——我……「曾经希望有人来拯救我」吗?
——要是当时有某人……在那个地方拯救了我们,一切都会不同吗?
——要是在法兰契丝卡灭掉国家的更早以前……赶在大家都死掉前出手拯救他们的话……
——又或者……到更早以前……
——拯救到我母亲的话……?
——不,要是拯救了我母亲,我也理应根本不会诞生。
随着想起自己的出生过程,西格玛静静地低了头。
——一旦拯救一切,我的幸福、不幸,甚至起源都能「不曾存在过」了吗……
「……挺有趣的想法呢。好像曾经有过那种喜剧。」
「?」
西格玛的自言自语,让刺客感到疑惑。
他向那样的刺客,回答开始移动前她询问过的事情。
「……警察的捕捉对象……缲丘椿住的病房,位于这边看过去的最上层、最右边的房间。」
如此听闻的刺客静静点头说:
「感谢你,之后的我自己处理。」
「等一下。」
「?」
留住刺客的西格玛仍然面无表情,他在瞬间思考后说道:
「……我也一起去。要保护她虽然会不放心,但是或许我有能顺利防止感染,并且带走她的办法。」
根据看守传达的情报,「侵入缲丘椿的病原细菌,是不会经由空气感染的类型」。
但是这不表示今后也会一样。
毕竟,还有神秘的英灵依附着她。
也有可能对椿的身体动手脚,让细菌的性质突然改变。
但是反过来说,只要能巧妙地使那名英灵成为友方,不但能成为强力的伙伴,也能轻松地移动椿前往安全的地方。
剩下的就是按照当初的计画,由警察相关的人士对付那名英灵,使其无力化就没问题了。也能向法迪乌斯呈上还过得去的报告。西格玛是这么盘算的。
「你不用勉强自己。万一出事情,我会用扛的带走她。」
是以为自己不会跟到最后吗?虽然刺客如此说道,但是黑发青年静静地摇头否决,回应她:
「那女孩的身体状况恐怕承受不住你的动作。长期陷入昏睡状态的肉体,光是施加强烈的负担也会导致心脏停止。我看过实例。」
——小时候,就有同胞是这么死的。
西格玛并未说出那段记忆,而是提出一项提议。
「附车轮的担架<担架床>我应该用得比你习惯。带她出去后,我会把这件事告诉那名恶魔般的弓兵。那样一来,医院应该就不会成为他的攻击对象了。」
万一保护了椿一个人,结果医院毁掉就太凄惨了。
「哦~真有意思。你现在是为了谁而提出那个作战的?」
外形是持蛇杖少年的「影子」询问西格玛,语气不知为何似乎有些开心。
——为了……谁?
「这件事无关你的任务。而且这样做,就如你说过的一样没有好处。明明如此,你怎么会打算辅助她的行动呢?」
「影子」说出仿佛在测试西格玛的话语。
「……喔,没事,抱歉。虽然我是影子,还是有受到生前的人格影响呢。要是以英灵的身分显现,会成为别的姿态吧……不过,我们『影子』姑且算是个别意识的行动表现。就当作是留在我们影子中的残渣在闹着你玩,当作耳边风吧。」
蛇杖少年如此解释,但是西格玛无法轻易地当作耳边风。
因为——西格玛自己都「无法解释」是用什么理由判断后,才决定跟随刺客。
——这真的是不好的倾向。
——为什么我不把事情交给她就好,自己撤退离开?
——迷失自己精神的方向性,对身为佣兵、使用魔术的人而言都是致命的瑕疵。
西格玛打算告诉刺客,经过重新考虑后自己还是决定离开。但是——
「……感谢你。」
刺客低着头如此说道。她的声音,挽留了西格玛的心。
「你正试图想要行善。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