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想到你会老实地撤退呢。我原本以为你会强硬地要杀掉那名女神。」
对早就用尽令咒的巴兹迪洛而言,他已经没有可以阻止阿尔喀德斯的手段了。
因此,他虽然已有觉悟会白白浪费一件有利可图的交易,却万万没想到阿尔喀德斯会选择收弓。
「……那个,不是我认识的神。」
「是指场所不对吗?不过,本质是类似的吧?」
「不,并不是那个意思。那个不是本体,也不是分身……恐怕是烙附在他人人格上的一种类似吶喊的事物。是甚至跨越了时代的不祥诅咒。」
阿尔喀德斯一边冷静地整理装备,一边走向临时工坊的出口。
「我虽然憎恨神,但是神留下的诅咒是次要之事。虽然迟早要收拾掉她这点不会变,不过在那之前,我要先收拾掉那个自称英雄王的半神,仅只如此。」
「那么,今晚的工作也要麻烦你好好完成了。」
巴兹迪洛一边以锐利的眼神目送阿尔喀德斯的背影,一边向他出示做完这件工作的好处:
「要是做得顺利,就能大幅减少对付英雄王时的不安要素。而且也能充分贬低那些夺走你一切的诸神名誉吧。」
对于主人的告知,弓兵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并淡然地说出同意的话语。
「用不著你说,我的存在,就只为了玷污其名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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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 屋顶
中央教堂的屋顶有一部分做成了平台,是一处可用来眺望星空与夜景的一角,以及富丽堂皇的钟楼之空间。
在这里待机的费拉特,吐出安心的叹息。
「啊,太好了……总算是顺利谈妥了。」
接著,化成手表的杰克回道:
『这一切都多亏了身为你恩师的那位魔术师大人吧。他对警察局长所说的考察以及其后的谈判手段,只能用精彩来形容。』
当时在局长室里的杰克虽然只是从旁看著而已,但是不在现场的艾梅洛阁下二世,就宛如安乐椅侦探般,虽然不在现场,却清楚地整理著这城市的状况。
恐怕少女正被使役者依附身体的事,以及她有可能是在深层心理或者梦中缔结契约的事。
因为她一直受到缲丘制造的细菌所侵蚀,所以唤来的英灵有可能是与病原菌有关的英灵,或者是在尚不存在细菌、病毒这种概念的时代里,被视为疾病象徵的存在──所以艾梅洛二世推断,目前市内出现的异常,也许是由能够「有意识地去选择感染对象的细菌状魔术」,这种极为特殊的事物所引起的吧。
后来他还与局长做了各种谈判。可以说他以人在英国的状况下,就漂亮地深入史诺菲尔德的圣杯战争其幕后黑手的内情里了吧。
「在钟塔里,没有人能在不使用魔术的考察与谈判这方面赢过教授喔……啊,不过若是谈判中混入了对手的威胁就会很辛苦……」
大概是过去发生了很多事吧。费拉特双肘靠在平台的边缘,似乎很怀念地说:
「钟塔这地方存在著派系斗争之类的各种麻烦事。那些东西我不懂,因为在我看来都太没效率了……教授也是一边说那些是愚蠢的玩意儿,一边尊重对方,圆滑地应付那些人。收留我的时候,好像也发生过很多事。」
费拉特如此说道,在短暂沉默后对杰克说:
「希望医院的女孩子,能够得救呢。」
『是啊。』
杰克表示同意后,忽然问道:
『……有件事我一直很在意。』
「什么事?」
『为什么你想救那名少女?』
「为什么吗……」
对这个非常基本的提问,费拉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含糊其词。
『你的气质确实散漫,不像魔术师。讨厌为了圣杯战争而杀死少女这我也能理解,不过,为了原本是敌人的其他主人做到让自己置身于险境的地步,这就有点脱离一般人的常识吧?』
「……帮助有困难的人是理所当然──」
『才不是。虽然还是要看程度,但这绝非理所当然之事啊,主人。人并没有如此强大。要变强的话,就一定有理由才对。』
听完杰克这番话,费拉特嘴里说著「原来如此」并点头同意后,花了一点时间仰望夜空思考著。
然后,或许是在心中归纳出结论了,他用力地点了点头后说道:
「其实很单纯啦,都是托了教授的福。」
『哦,果然是受到他的影响吗?』
「我想,要是教授面临与我一样的状况,即使没有任何回报,他还是会去救那个女孩吧……就如杰克先生说的,虽然我不晓得理由,但是教授在魔术方术的本事虽然不高,却是非常非常厉害的人喔。不管是教室的学生,还是讨厌教授的那些人,都承认这一点。」
然后,就像为自己感到羞耻而苦笑般,费拉特对戴在左手腕的英灵手表说道:
「我过去……曾经因为疏忽而失败,给教授添了麻烦。」
『就听起来的感觉,我觉得你从平常就在给他添麻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