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与使役者的关系。
任谁看见都能理解,这副景象并非光靠这句单纯的话就能解释清楚。
然而,此事需要付出明确代价却是昭然若揭。
在圣杯战争中,令咒足以称为主人的生命线。能强行控制与命令使役者,甚至用来瞬间转移或紧急避难等,只要对象是使役者,即可办到接近魔法行为的王牌,三道中已经消费掉两道。
一想到剩下的一道令咒,势必得考虑到使役者可能背叛而必须留下,巴兹迪洛等于已经没有能用在这场圣杯战争中的令咒了。
魔术师们因为此等决定性的不利条件而不安,话虽如此,既然是巴兹迪洛就肯定能想办法解决──这种心怀恐惧却同时抱持著某种信赖感的情况,令魔术师们的精神得以安定。
然而,那份安定不出数秒便崩溃。
「我再度以令咒命令你──」
那句话这次确实令地下工房的魔术师们彻底僵硬。
召唤的同时竟然消耗掉三道令咒。
在他们眼前的上司做出只要知晓圣杯战争,就连孩童都不会犯下的愚行,这次魔术师们确实觉悟到自己即将死亡。
另一方面,受召唤的英灵压抑著侵蚀自己的魔力,同时也做好觉悟。
──这名魔术师,很危险。
英灵不认为巴兹迪洛消耗掉最后的令咒是愚蠢的行为。
虽然没有表露神情,但这名魔术师正赌上性命──他察觉到对方想让身为英灵的自己的本质产生变化。
──不论他会用最后的令咒下达何种命令,都必须排除这男人。
英灵无法掌握侵蚀自己的力量的真面目。
但若没处理好,这股侵蚀或许会波及其他被圣杯战争召唤来的英灵们。
大英雄拚死压抑从自身内部泉涌而上的「来自生前的诅咒」,同时仍保持高洁。
──必须由我来制止。
──阻止在这个时代嚣张跋扈的邪恶暴君。
即使是寻常英灵早就发疯也不奇怪的精神污染正在侵蚀的过程中,这个大英雄却非只顾保全自身,而是为了素昧平生的其他英灵,乃至居住在这个时代的人们而伸出手。
即使被称作恶毒也无所谓,即使被称作对主人动手的狂灵也无所谓。
这名被誉为英雄中的英雄的男子,不惜舍弃自身一切名誉,也要为了未曾谋面的某人,下定决心击毙眼前的魔术师。
然后,就在他挣脱所有精神污染,手即将抵达魔术师颈项的瞬间──
彷佛在嘲笑英雄的高洁般,巴兹迪洛已经消耗掉最后的令咒。
──『去接受……地上的衣裳(人的本质)吧』。」
除巴兹迪洛本人外,工房内的所有人全都看见「那个」。
令咒尽数消失的巴兹迪洛的左手腕。
从该袖口得以窥见不同于令咒的红黑刺青──
简直像阴森诡谲的生物开始蠢动的那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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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之中
「那么,我先告辞了。我还必须去替召唤做准备。」
「嗯,好喔~我也想一个人仔细欣赏阿特莉亚妹妹被召唤过来的景象呢~」
法兰契丝卡说著的同时从沙发移到床上,双脚晃来晃去地如此说道。
法迪鸟斯看见她这副模样,最后再度给予一次忠告。
「法兰契丝卡小姐,我已经相当明白你穿梭过多少残酷战场了。不过,像我这种外行魔术师,果然还是不得不担心。」
此时法迪乌斯一度眯细双眼,丝毫不隐藏对名唤巴兹迪洛的男子的敌意并说道:
「……把『那个』交给那男人真的没问题吗?」
「你有这么不满?可是,用那个触媒召唤英灵时,所需耗费的最大魔力量,连我都挤不出来喔!不是巴兹小弟和史夸迪奥家的搭档就办不到。」
「我不是在讲触媒,而是指你从冬木带来的『副产物』。」
于是法兰契丝卡「哦~」地颔首,露出坏心眼的笑容说道:
「我也没办法呀,应该说既能控制『那个』,还能好好保持自我并使其『增加』的人,就只有我和巴兹小弟而已……」
「而且我呀,很讨厌一直接触著那么不可爱的『污泥』呢!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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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类食品加工厂
那是一副异样的光景。
与令咒的魔力同时流进的某样红黑色物体,正侵蚀著英灵的身躯。
彷佛在对抗该物体的英灵释放魔力,使铺设于工房的结界消失半数以上。
数名魔术师面临无法应付的魔力,引起痉挛后倒地。
巴兹迪洛全身暴露于此股魔力洪流中,依然以锐利眼神瞪住英灵。
「尽情地……去祝贺、去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