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六章「第一日 白昼 两名弓兵,然后……」

  『……你真是的……我还以为你只是个白痴,没想到在奇怪的地方还满淡然的。』

  「请问你之前一直觉得我是白痴吗?」

  『你生气了吗?』

  「不会,我反倒觉得很开心。」

  费拉特愉快地笑著,一边想起足以称为第二故乡的钟塔并说道:

  「因为我小时候老是有人莫名其妙怕我或避开我……能像这样面对面对我生气并骂我笨蛋或白痴的,就只有教授和他的公主妹妹,还有同一间教室的同学跟毕业生之类的人而已……」

  听见费拉特消沉的语调,狂战士原本一瞬间还同情起费拉特,但他忽然重新思考。

  『不……我说……这人数其实还挺多的吧?』

  ╳  ╳

  数分钟后 伦敦 钟塔

  当史诺菲尔德迎接早晨时,另一方面伦敦则距离黎明尚且遥远。

  魔术协会中枢的钟塔的一间房间里,两名干部以处理「在史诺菲尔德举行的圣杯战争」之问题的顾问身分面对面交谈。

  「那小子……果然是笨蛋加白痴……」

  艾梅洛阁下二世边抽搐脸颊边呻吟,面对他的同席老迈男子──罗克‧贝尔芬邦叹气后开口说道。

  「我很同情你,二世阁下。」

  两人在看的是潜入史诺菲尔德当地的魔术师所传送回来的画面。

  透过魔术通讯从水镜映照出来的是史诺菲尔德本地的有线电视台的新闻录影画面。

  ──『咦?这是电视台吗!唔哇,教授跟莱涅丝有在看吗!』

  当艾梅洛二世看见费拉特面对摄影机雀跃说话的瞬间,彷佛产生他的胃在边拉蹩脚小提琴边跳舞的错觉。

  罗克看见艾梅洛眉头深锁后,送出参杂怜悯的话语。

  「虽然把他硬塞给你的我也有责任,但老实说,还能继续照料他的你已经让我超越佩服,甚至感到惊讶了。」

  老魔术师往后靠椅子发出嘎咿声响,接著继续说道:

  「居然师徒俩都瞒著教授跑去参加圣杯战争……简直把鲁莽也当成教学的一环呢。」

  「我无言辩驳。」

  「不过啊,虽然费拉特是名问题儿童,但他也毫无疑问是天才。万一他真的能将大圣杯的系统带回钟塔,便是天大的功劳了啊。而且假如能将英灵本身带来钟塔,那将会成为足以颠覆历史的研究对象。」

  简单来说,这名老翁询问的重点在于「是否能只把好处抢来利用」,于是艾梅洛二世轻轻耸肩说道:

  「原来如此,实在很像召唤科学部部长兼降临科的阁下会讲的话。不过,如果是尤利菲斯降临学部长,想必就会跳过『研究对象』直接称为『资产』。」

  「少挖苦我了,代理的阁下本身没有任何意义,这点你应该最清楚不过。」

  「是啊,我也是如此,这位子不过是暂时由我保管。不知道是我家的公主先长大成人,还是被派去以冬木为首的特殊灵地的阁下队伍会先回来呢。」

  「我都说少挖苦人了。」

  罗克是钟塔里顽固至极的保守派,原本像艾梅洛二世这种「既非保守派也算不上革新派的临时阁下」根本不被他放在眼里,但现在他们几乎平起平坐地交谈。

  这也是多亏他的立场与艾梅洛二世接近的缘故。

  原本降灵科的阁下──应该是担任院长的尤利菲斯家家长,还有因为特殊命令暂时离开钟塔,其地位仅次前者的布拉姆‧纳萨雷‧索菲亚利。

  然后,在他们结束长期的特殊命令并回归之前的这段期间,由罗克暂时代理阁下的位置。

  他很清楚自己对于权力的渴望,但是理解自己不适合阁下的宝座,所以在会议时总有股自卑感。一旦被以巴露忒梅萝为首的其他阁下狠瞪,他甚至感觉寿命正确实缩短。

  为此,他才同情起理应会比自己更感到无地自容的艾梅洛二世。

  「但是……比费拉特更有问题的是之后电视上拍到的盔甲男。假如他是英灵,那我们应该判断合众国那群人,缺少完全隐匿圣杯战争的能力吧。」

  「我认为那件事再怎么说也是预料外……」

  会自己跑去上电视的英灵实在前所未闻,尽管艾梅洛二世很想这么说,但他脑内却浮现出某个如果有机会上电视,甚至有可能自报真名的豪放不羁英灵身影。

  「……哎呀,不过正因为是圣杯战争,所以才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当艾梅洛二世嘟哝完搪塞般的话后,便开始陈述自己对隐匿问题的见解。

  「圣堂教会或我们采取的隐匿措施,大概再过五年就不管用了吧,任谁都能靠行动电话即时上传高解析画面到社群网路的时代将会到来。若技术发展至此,资讯的扩散力便会超出隐匿的压力。届时不是要摸索新式的隐匿方法,就是得考虑部分公开,这种分歧点势必会降临。」

  「嗯……很抱歉恕我才疏学浅,请问所谓的社群网路,是哪个领域的魔术用语呢?」

  「……」

  当艾梅洛二世想起眼前的老翁别说行动电话,是名连一般电话线都不愿意牵的顽固保守派时,他开始困惑该从哪里解释起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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