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尼大人,出什么事了吗?”
“哎?什么?你说啥?”
“不是,那个,您的脸红了。”
“啊?我脸红?不是你脸红吗?”
“没错,脸红的不是卡洛那。”
“是你看错了吧?才没出什么事呢。”
“是吗?打扰一下,权堂大人?”
“嗯。”
权堂一直抱着双臂盘腿而坐,闭着双眼,安静得几乎一动不动,让人怀疑他是不是睡着了,不过现在看来并非如此,被卡洛那一叫,他便瞬间张开眼睛,似乎非常清醒。
“什么事?”
“那个,也不算是大事,只是想问您,雷尼大人的脸是不是很红?”
“嗯,是啊。看上去,两颊红潮颇重。”
“哼,是吗。偶尔是会这样的啊,嘿,这有什么,不过是红个脸而已,人生在世,总是难免的嘛。”
这借口实在太勉强了,雷尼自己也清楚,不过姑且,还是让卡洛那以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点了点头。权堂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不过没有继续追究,看来是成功摆脱窘境了。幸好臭沙头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薇薇安的大腿和更深处的部位上——不,这大概也不能算是好事。
在刚格和斯蒂法妮的治疗结束之后,没机会再偷窥薇薇安的臭沙头突然开始摆架子。
“好好感谢我们吧,说老实话,要不是我们有医术士,你们可就那个啥,要么昏迷不醒要么疼得哭天喊地要么就干脆死掉了。”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
刚格摸着自己的短发,根本没搭理沙头,只是对着薇薇安不停低头称谢。
“谢谢你啊,医术士小姐。”
“不用。”
“不不不,真心要感谢你啊。柯——不,斯蒂法妮那家伙真的不懂什么叫分寸,动不动就拿出全力来打人,我又不可能也动真格的。最近她有点不稳定,我也在小心提防,但还是大意了。来,斯蒂法妮,人家也给你治疗了,起码该道个谢吧?”
“……对、对不……起……谢……谢谢……你……”
斯蒂法妮在刚格的催促下低头——准确地说是将额头砸在了地板上,而且还咚咚砸个不停。
“非、非常对不起对不起我我我这个样子都是我的错真的很对不起都怪我全都怪我对不起对不起——”
“不、不是,那个,我说……”
连薇薇安都吓得惊慌失措起来,若不阻止斯蒂法妮这样下去说不定又得给她治疗,然而一想到刚才的惨剧又不敢出手。刚格和迪·佩德罗也只是苦笑着,没有去碰斯蒂法妮。
“哎呀,这可以说是她的怪癖。”
“只是额头的话不会有事的,这家伙的额头那叫一个硬,被她来个头槌可是会死人的,话说我和刚格就好几次因为这个差点死掉。”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请原谅我求你了原谅我原谅我原谅我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声音响得恐怖,真的没事吗,整个马车的人都吓得不敢作声。做入侵者这门生意的没有正经人,哪怕不至于全员都是疯子,实际上还是大多是怪人,即便如此,这个三人组也实在是怪过头了,尤其是斯蒂法妮最为糟糕,能和这样的女人一同行动,足以说明另外两人也肯定是怪人。总之,还是不要和他们扯上关系为妙。
然而恐怕不太可能。
毕竟乘在这马车上的都是工作伙伴。
本来还以为是个好差事呢。雷尼老早就听说这类工作,对此兴趣盎然,好不容易才找到个雇主,想着先到先得,就没有多想直接赶来报名,结果居然这么糟糕?不过,还不能这么早就下定论。
“话说啊。”
爆炸头男人迪·佩德罗揪着他乱蓬蓬的头发,扫视整个车厢。
“老是不说话很闷的对不对?离到目的地还要花不少时间呢,要不要……?”
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沙头挑了挑眉毛。迪·佩德罗见状咧嘴笑了起来,从自己的行李包中取出了什么东西。好像是骰子,一共两只,除此之外还有个很小的像笼子一样的东西。沙头一看就变了脸色,探出身子大叫起来:
“喂喂喂哎呦喂什么嘛你这家伙带着个好玩意儿啊有这种东西你怎么不早点拿出来啊?”
“小哥你很起劲嘛,怎么,来不来?就当打发时间。”
“王八蛋那还用说吗混账东西赶紧走起我跟了!”
沙头撸着袖管站了起来。乍一眼望去,除沙头以外还有好几个人对着迪·佩德罗的骰子投去了热情的视线。原来如此,赌钱啊。雷尼自己不会参与赌博,不过别人愿意去赌他也懒得管。要是臭沙头成了冤大头那可就有的好瞧,用来打发时间真是最棒不过了。
2
空气好清新,清新得令人啧啧称奇。说来也是,平常习惯了艾尔甸的空气,现在仔细想想还真是挺污浊的,毕竟有许多机术工厂,人也多得要命,虽然不是没有树木草地,但看上去总觉得像是人造的。不禁让人感叹,果然真正的大自然还是不一样的。
终于,总算是到达目的地了。
不清楚具体方位,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