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医术士治疗完毕,之后回到地面上分掉战利品拿到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同伴们邀请参加庆功宴,雷尼郑重地拒绝,随后在街边快餐铺简单地解决了晚饭。
工作结束之后,便去铁锁休憩场或是本忒咖啡周边寻找那家伙的踪迹。遇到认识的面孔便开口询问有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即便得到的是冷漠的回应也没有失望,总不能遇到一点点挫折就灰心丧气。趁着天色还没有特别晚的时候回到旅馆,向埃雷克托里克和埃雷克特拉夫妇询问有没有见到那家伙,两人都只是摇头。是吗,这种流程,已经重复了多少遍了?之后还要再重复多少遍才行?脑中掠过这样的想法,虽然不是雷尼的本意,也实在是忍不住垂下头去。埃雷克特拉马上说着“乖、乖”摸起了雷尼的头,眼泪顿时似要喷涌而出,不过还是努力忍住了。总觉得,自己好像对这种动作很没有抵抗力。
回到房间,洗完澡便躺在床上。每当想要睡觉的时候,脑子里都总是充满了糟糕的想法,比如,是不是再也见不到那家伙了,她是不是已经在什么地方死掉了。说不定她已经习惯了别的地方,过上了愉快的生活,如果当真如此那倒也好。真的好吗?感觉也说不清楚。对那家伙而言,应该算是好事吧。但是,我——对于我来说,恐怕就不好了。为什么不好?为什么呢。
总觉得,像这样一个人生活,真的好怪。自从来到这个城市,基本一直都在一起,那家伙一直都在身边。那个时候脑子里都是自己的事,实在是说不出总是在为那家伙考虑这种话来,不过,某种层面上还是和那家伙彼此相连的。
当然了,毕竟两个人一同走来,在一个房间里生活,虽然有各种各样的不方便,但不会感到孤单。不知不觉中,我已经不再回想父亲、继母、还有奇欧的事了,当然这其中也有生活艰难的缘故,但是不论如何,我终于不再陷于过去,能够面向未来了。要前进下去,哪怕只是一步两步,也要向前走。另外,我还想牵着她一起,我想要告诉她,我会继续前进的,你也要跟上来啊。正因为有这份思绪,我才能不屈不挠不放弃坚持到现在。
说实话,有些时候,我也产生过类似“干脆放弃吧”的念头。如果那个时候真的和知世做下去的话会变成什么样?我也不懂,大概会陷入其中无法自拔。那样的话,说不定会被知世讨厌,又或者是变得自暴自弃,沉迷醉酒,甚至牵扯进赌博,最后和别人干起架来,被痛打一顿,凄惨地死在路边。
我不想变成那样。
那家伙说不定已经不想再见我了。可是,如果并非如此的话,当总有一天我和那家伙得以相见的时候,假如我是一副衣衫褴褛的样子,她一定不会高兴的。假如看到我的惨状,她一定会觉得都是自己的责任。
而且,衣衫褴褛着也没法找人。要想采取行动,就需要体力,要维持体力就必须进食,要进食就需要金钱,所以还是必须要工作赚钱,好好地活着,在此基础之上再去寻找那家伙。
绝对要把她找出来。
似乎不知不觉间睡着了。当醒来的时候,首先要确认知世在不在房间里,这是最近养成的习惯。今早似乎不在。
爬下床铺伸了个懒腰,突然有什么东西抓住了脚腕,吓得心脏猛地一跳,但马上就意识到了这是谁干的好事。低头一看,只见两条胳膊从床下探了出来。
“……一大清早的你干什么啊。”
全裸的知世从床下爬出来,笑嘻嘻地抱住了雷尼的下半身。和她激烈地扭打了一阵,好不容易才把她扯开来,逼她穿上衣服把她赶了出去,真是让人一刻也不能放松。不过,发生过那种事,知世还是如往常一样对待自己,说不定她是故意如此的。毕竟如果自那以后就再不来往,实在是难免会让人在意,难道她是为了不给我添加多余的负担?可能实际并没有这么复杂,不过如果是知世,就无法断言没有这种可能性。这个女人实在是让人搞不懂,还是说,只是自己不愿意理解对方?如果真的理解了,恐怕就再也无法轻易说出“我才懒得管”、“随你便”这种话来,面对她的时候就再也无法找借口了。
“啊——!”
忍不住揉着头发大叫起来。算了这种事不管也罢,不,或许也不能不管,只是如今暂且不管为妙。
因为现在有别的事不得不去做。
不可能把所有事一口气搞定。
只能按照顺序一个一个解决。
洗漱过后,在食堂吃完早饭,收拾好行装,离开旅馆。首先是本忒咖啡,一边向熟人打听那家伙的下落,一边寻找工作。关于找工作,雷尼已经找到了只适用于自己的诀窍:不要纠结于细节,不要太过谨慎,只要避开明显非常不可靠的招募信息,各种工作都可以去接触。在此期间,人际关系网扩大了,对工作的嗅觉也变得敏锐。了解了入侵者的名字并对其本领大致有个印象之后,光凭借纸片上的信息,就基本能够判断这份工作到底行不行得通。当然,与募主当面交谈也是很重要的,传言总是有一定根据的,但也有不少人明明没有多少本事却硬是营造出传言来装点门面,最终做决定的还是自己,如果遭到了失败也全是自己的责任,只要想开就好。
最近,有时在应募之前还会有别人主动来邀请自己,如果心动了就当即答应,如果多少有些犹豫就最好还是拒绝,直觉是很重要的。只要内心里想要怎么做,就最好遵从,事后回想起来,总能找到一些理由,虽然当时没有发现,但的确是有理可循的。
突然,在视野边缘瞥见了权堂的身影,沙头也在附近。他们似乎在看着墙上的贴纸,是在寻找工作吗?
穿过人流向他们打了声招呼,权堂马上转过身来,而沙头则故意装作没听见。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不过也无关紧要。
“雷尼,自那以来并未过去多少时日,但总觉得已经好久不见了。”
“是啊,我倒是经常来这里,你们呢?老是遇不见你们,到头来还是没机会还你钱。”
“钱?你说什么钱?”
“我不是向你借了钱嘛。”
“是吗?嗯,的确,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又说什么蠢话智障吗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