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要好得多了。
接下来抵达的一层棚树格外薄,看上去根本无法承受人类的体重。之前玛利亚罗斯一行人也是直接撞破了这层棚树,落入了下方的柔软棚树中。那个时候撞出来的破洞现在也还残留着。再抬头看,更上一层的棚树上也有破洞。姑且只要抵达那一层,就能确保回到地面上的路线。问题是,能够顺利抵达那里吗?看上去似乎有办法,应该没问题——真的没问题吗……?
皮巴涅鲁这回找到了一根从岩壁上垂下、形状好似绳索的植物,随后在上面切出一个把手,打算借着它直接攀登断崖绝壁。准确地说,他已经攀登了一段距离了,这对于前杀手而言可能就像吃个早饭一样容易,然而对于一般人而言可不简单。尤其是莎菲妮亚,她看上去明显很是不安。虽说也没有其他手段了,但是让这么一个魔术士——关键是让这么一个没有怎么锻炼过身体的女孩子来攀岩,实在是有些于心不忍。
“多玛德君,这对莎菲妮亚来说可能太难了。”
“嗯,是啊。”
多玛德君点了点头,随后不由分说地直接将莎菲妮亚拎起来扛在了肩上。莎菲妮亚的脸瞬间涨红,啊呜啊呜地叫着,双眼直打转。玛利亚罗斯和由莉卡对视了一眼,彼此会心一笑。这下总算是有一件好事了。不过眼下还没保证安全,并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
这种绳状植物结实到即便挂着多玛德君和莎菲妮亚两个人的重量都毫发无损,再加上粗糙不平的岩壁上也有不少可落脚之处,实际上攀登这悬崖绝壁倒是比想象的要轻松多了。
啊啊,这下终于可以回到地面上了。
我已经受够胡里奥了。
当然这并不代表再也不想来,不过至少短时间内,是不想再见到逆密林的景色,不想再闻到这股浓郁的青草味,也不想吸入这温热潮湿的空气,更不想听到叽叽叽叽的烦人鸟人叫声了。
尤其是鸟人叫,可能的话,真希望直到回到地面为止都不要再听见。
结果刚一爬出上层的棚树,鸟人叫就钻进了耳朵。
“……我真的受够了。”
皮巴涅鲁已经拔出了雌雄对剑,由莉卡将长棍架在身前,多玛德君放下莎菲妮亚伸手去抓大剑剑柄,玛利亚罗斯也想要握住伪劫火,却使不上力气。卡塔力扭着半鱼脸像深海鱼一样低吟着——虽然我也不知道深海鱼的低吟是怎么样的,总觉得有点像。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咋会这样……为啥会变成这样……这算啥子咧……!这世上就没有个管事儿的神吗……!”
说实话,玛利亚罗斯完全不理解半鱼人的心情,只希望他能安静一点。安静一点,好让这帮鸟人放我们回去。我们什么都不会做的,求求你们了。
大批的雄性加多叽叽叽叽鸣叫着,在玛利亚罗斯一行人头顶盘旋。
率领他们的,是好几名雌加多。
与雄性不同、利用两至三对翼状臂悬停在空中的雌加多之中,竟然有那位美鸟人。
不行,我要收回刚才的意见,唯独这次真的要支持卡塔力了。玛利亚罗斯一行人之前还试图帮助美鸟人,虽然一开始除了卡塔力以外都不怎么热心,但结果而言还是救了她的性命——可能算不上是完全自愿。但不论如何,也不该遭到这种报答吧?太过分了,实在是太过分了。
“呼咻噜噜噜呜”“呼咻噜噜噜呜”“呼咻噜噜噜呜”“呼咻噜噜噜呜”
雌性加多一齐歌唱。歌声美丽动人,也正因为此显得更加不祥。那是命令。身为族群之母、统率者、宗教领袖、优秀战士的雌性一旦做出命令,雄性们将会无条件遵从。
雌性们一边高歌一边高举手中长剑,雄性们争先恐后地瞄准剑尖一头撞上去,将自己串在剑身之上。大概是由于雄性的重量,雌性们被拖得向下坠去,然而即便如此,歌声也未停歇。
呜噜呜呜呜呜呜呼噜呜呜呜哩噜呼呜呜呜
呼噜呜呜呜呜噜呜呜哩噜呜呜呜
噜呜呜呜呼噜呜呜
并非单纯的歌声。
而是咒歌。
雌加多既是战士也是巫女。就如同人类创造了魔术一样,加多也根据自身的文化和信仰创造了邪术,施放者便是身为巫女的雌性。盖尔路·戴德亨特的著作中为加多的邪术起了一个名字:
兽化血术。
现在,祭品之血已经献上。
血与咒歌组成的仪式造成恍惚状态,唤醒了巫女们身体深处沉睡着的真正力量、以及与那力量相称的姿态。
落在棚树上后,巫女们的骨骼、肌肉,都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膨胀起来,仿佛被什么东西拉扯着一样伸长,转眼间就换了一副模样。
可以说是身高二点五美迪尔左右,有着两到三对前肢的熊。不过,头部生有羽毛,体格也远比熊紧实。覆盖全身的体毛似乎如钢铁般坚硬,只留下一点点曾经是羽毛的迹象。
她们已经不再是母亲、统率者,不是战士也不是巫女。
不,或许她们依然有着如上的身份,但同时也是凶暴的猛兽。
渴求战斗与敌人鲜血的“战兽”。
“AGOOOOOOOOOOOOOOOOOOOOOOSHU……!”
战兽们带领着雄加多袭来。啊啊,这回是真的受够了。真想闭上眼睛,捂上耳朵,若能魂魄出窍就更好了。但我明白,不可能。哪有时间悠悠哉哉地魂魄出窍啊,根本不适合嘛,而且说到底我也压根不懂该怎么魂魄出窍。多玛德君他们倒是打算大打一场的样子,唉,这种状况的确只能开打了,可是真的饶了我吧。不,我说啊,退一万步讲,假如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