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呀呀呀……!”“鱼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三人飞了出去,描出一道抛物线,落在了维什克拉德的前肢根部、肩膀附近。SIX好像吸附在了珍珠色巨龙的外皮上一般安然着陆,卡塔力却“嚯咕”地一声狠狠地撞了上去。那一下真的没事吗?哎呀像他那种生物肯定没事的吧,别看那样也是相当顽强的物种呢。亚济安收回阿尔卡迪亚重新组成手臂的形状。“……哈。”看到他长吁了一口气的样子,亚济安刚才说不定相当紧张。当然玛利亚罗斯自己也紧张得差点心脏破裂。不过,佩尔多莉琪已经从SIX身上跳开朝这边挥手,卡塔力也正在爬起来,总归还算顺利,真是太好了。太好了?等等,不好,完全不好,一点也不好。因为——
心脏变得冰冷起来,视野在以细微的幅度激烈震颤。不好。怎么办。不好了。
“玛利亚……?”被亚济安叫了名字,也只能连连摇头。想要说话,却绞干了声带也发不出像样的声音来。简直就像是已经忘了单词该怎么发音一样。不,其实并没有忘,只是害怕说出口来。——由莉卡。萝姆·琺。阿尔法。飞燕。她们之前朝银之城寨的方向去了,最后见到她们的时候还平安无事,可自那之后已经过去了多久?时间其实倒是没有多久,但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状况每一刻都在改变。
准确地说,状况是在恶化,不得不承认,只是一个劲地恶化。连卡塔力他们都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至于由莉卡她们,虽说也不一定就更糟糕,但——我难道是忘了她们吗。至今为止都没有想到这一点。可是假如我还记得,就能做点什么吗?难道不也是无可奈何?已经完蛋了?再也见不到由莉卡她们了?不可能。不可能的。我不相信会是这样。必须回头去确认。一定得去确认一下。可是说不定她们平安无事呢?说不定、奇迹般地平安无事——玛利亚罗斯其实已经在心中否认了这一可能性,已经放弃了。不会有这种好事的,不会的。玛利亚罗斯紧咬着嘴唇别开头去,全身都失去了力气。若不是亚济安马上抱紧了玛利亚罗斯,说不定就从他臂中滑落下去了。“——玛、玛利亚!?怎了么,玛利亚!?玛利亚!玛利亚……!”
“……你好吵。”脑中一片空白。如果这不是梦的话——不,不会是梦的,不是什么梦,而是现实。虽然隔着相当远的距离容貌都看不清楚,但不会错,那就是由莉卡,被飞燕抱着。还有萝姆·琺,旁边是阿尔法。多瓦宁古,还有啾也在。大家被青白色的光芒包裹着,浮在空中。怎么回事。为什么——对了,是超贤者莫格和伊凡洁琳。看在啾的面子上出手相助了啊,还是说,是啾求他们帮忙的呢。
当然很开心,但比起开心,安心感更是大了千百倍。当然也不免犹豫起来,现在是不是安心的时候?毕竟,维什克拉德每上升一段,便有许多零零散散的人滚落摔下。下方的地面已经崩毁的不见原形,那些在空中乱蹬手脚挣扎着的人们已经没有救了。就那样直撞地表,肯定是死路一条。没有人能出手相救。那些人虽然还没死,却已经注定要死了。想要挪开眼,不想去看。“玛利亚……”亚济安仿佛要堵住视线一样抱住玛利亚罗斯的头。“……我都说了——”老是玛利亚玛利亚叫个不停很烦人啊。虽然想要推开亚济安的手臂,但根本没有那个力气。坠向死亡的人们凄声惨叫,真想充耳不闻。
银之城寨勉强保持着外形,一点一点缓缓降落着。还留在其中的人们大概是安全的。贝蒂,那是贝蒂做的吗?虽然银之城寨整体上被支撑住了,但城墙、主塔、副塔上都出现了已经远超裂纹程度的裂纹,从那些裂口中冒出许多像是各类生物的集合体一样的东西,翻滚着看上去像是要侵食银之城寨,但也许实际上是另一回事——银之城寨的安全都是拜那些东西所赐,正是那一团巨大的异种生物混合体,将银之城寨强行维系起来,在危险的界线上停止了崩坏。贝蒂是用魔术使役那生物混合体?还是说,贝蒂自己变成了那一团混合体?搞不懂,怎么可能搞得懂?
莎菲妮亚和多玛德君似乎终于压制住了“龙之大公爵”盖玛尼翁·瓦查尔·帕普提安·布里克斯·冯多尔·葛维哈布纳斯。只是,由于贝蒂去银之城寨了,地狱龙骑兵们便解放了出来。龙骑兵们朝维什克拉德蜂拥而去,包括玛利亚罗斯这边也有不少龙骑兵袭来。若是放着不管,说不定龙骑兵们还会攻向由莉卡她们那边。“……亚济安!”“啊啊,我懂,sweetheart……!”“唔……!”呼吸瞬间一窒,亚济安突然加速,转变方向。“——Loooooove·Maaaaax……!”说着莫名其妙蠢话的笨蛋一号从龙骑兵群中飞过,光是如此那些家伙的躯体就像爆炸一样四分五裂,被切碎的肉片、骨片、脏器、体液在空中飞溅。好快,太快了,真的快过头了。说实话,好恐怖,而且转来转去的好恶心。能不能把我放下去,随便哪里都行。拜托了,随便找个地方把我放下去吧——虽然想要这么说,但说不出口。现在根本不是说那种事的场合。忍耐。现在还是能想办法忍住的。“——可是,再这样下去……!”不行。糟糕。龙骑兵数量太多了,数也数不尽。还密密麻麻地重新集结起来。这算什么啊,笨蛋一号再怎么奋战、收拾掉再多也没个尽头,情势根本不见好转。“——唔……!?”亚济安突然一挥黑翼停在了空中。“……咦?怎么了?”“那个是……”“那个?你指的是——”
什么……?
没必要再问了。毫无疑问。‘那个’指的就是那个。不管怎么想都只有这一个可能性。
不可思议的巨响。仿佛切削着鼓膜的超高音与足以震动身体根底的重低音一同袭来。
来了。
有什么东西过来了。
飞过来了。
朝这边靠近。
方向大概是——北。
虽不是正北,但基本上是从北方而来。
伴着Kiiiiiiiiiiiiiiiiiiiiiiiiiiiiiiiiiiiiiiiiiiiiiiiiiiiiiiiiiiiiiiiiiii的嗡鸣。
Goooooooooooooooooooonnnnnnnnnnn地急速飞来。
好大。
那东西……太大了。
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大得让人惊叹这简直是大得不讲道理。
最初以为它是黑色的,看来是错了。像是灰色,但是又泛着光泽,到底算是什么颜色呢?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