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焰。杀了释拿。释拿当时还怀有身孕,焰和释拿的孩子就被那个魔物杀害,一个婴儿还未能露出笑容便已逝去。若不是被那个魔物杀死,我本来早就能见到婴儿的笑颜。那个魔物似乎也有孩子。有好几个孩子。那魔物把自己的孩子当作替身,当作道具驱使。这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正可谓魔物。我无法原谅,无法认同。斩,当斩。那种魔物理当被消灭。可是、可是、啊啊、若那魔物正是一柄无上锐利之剑,而佩尔多莉琪又能掌握住魔物的缰绳,我的理性便能断言:应当加以利用。连他这样的魔物也作为剑而挥舞,我能做得到吗。这不是做得到还是做不到的问题。去做。将激情和内心抹消。罗叉化为死神。如今暂且,我需要这个死神面具。死神挤出颤声。“异异异异异异异异异异异异异异异异异异异异异异异异异异异异异异异异异异异异”梦天全一,一刀破军,全身全意,必死必定。“异异异异异异异异异”当斩。“异异异异异异异异”当斩。“异异异异异”便斩。“异异异异异”斩。“异异异异异异异”无惧无痛无乐,斩。“异异异异异异异异异异异异异异异异”斩。斩。斩。斩。斩。斩。斩。斩。斩。斩。斩。斩。斩。
二月二十六日 狱中之狱
艾略特。畅销书《一个人游遍地狱》的作者,著名魔术士。要说作为魔术士的知名度,大概排在闪光魔女玛奇鲁塔、超贤者莫格、跳舞绵羊之后。不,对于一般人来说,他完全可以说是名声仅次于玛奇鲁塔的魔术士。《一个人游遍地狱》就是这么出名。记得他还写了一些其他有关地狱的著作,除此以外还出版了多本游记。然而,作为魔术士的力量又如何呢?在这方面玛利亚罗斯就一无所知了。连莎菲妮亚也是,虽然知道艾略特这个名字,但也只是听说过他是个离群魔术士而已,其实也了解的不多。当然,艾略特的“领域”,是足以颠覆魔术概念的奇物。它并非单纯是艾略特的私人“空间”,而是艾略特的私人“异界”。也就是说艾略特拥有一个完全属于他自己的异界。而且,这个异界能够与各式各样的世界重合,在重合的同时却也能保持独立。艾略特在旅行中遇到紧急情况时似乎都是将这领域当作避难所。然而,若是长时间逗留在同一地点,领域就将无法保持固定,开始“迁移”,这可能造成领域与世界的重叠方式发生变化,似乎有可能引发重大的事故。因此这领域一向只能作为紧急避难所暂时利用,当然,有总比没有好得多。另外,艾略特至今为止已经四度拜访狱中之狱,这次已经是第五回踏足这片土地了,如此经验丰富的他提出要与我们同行。当然我立马难以抑制地产生了此人是不是有什么企图的想法,却没有拒绝的胆量。怎么可能拒绝,接受才是正确答案,至少从目前来看如此。前路仍然不明,就连艾略特,也对囚禁着多玛德君身体的地方没有印象。艾略特明言,他无法为我们带路,然而他对此很有兴趣,想要去看看。想要凭自己的双脚站在未曾踏足的土地上,想要亲眼看看未曾得见的景色。据说这就是艾略特最大的欲望,也是他生存的意义。换句话说,这人就是个好奇心极度旺盛的怪胎。不过,他应该不是个坏人。我们这边并没有将一切都告诉他,而他也没有深入追问,与其说是看透了,倒更像是在体谅我们的苦衷。又亲切,又会察言观色。尤其是格外地冷静,与他相处我们也变得冷静下来。话虽然不多但也不少,一旦聊起来话题便极为丰富,让人不禁想要开口说上两句。他的领域虽然并不能无限制地使用,但每当大群天使逼近时艾略特便会毫不犹豫地展开领域容我们避难。自与艾略特同行之后,玛利亚罗斯一行人的旅程变得轻松了许多。白夜与恶劣天气仍然需要多加注意,洼也得小心避开,不过自踏足狱中之狱以来已经过了大约一百四十八小时,最近一段时间里并没有直面过称得上是危机的危机,看样子接下来也不会碰上。不,应该说,直到刚才为止,都还能够这么推测。
“哎呀,真是雄伟的光景。”艾略特停下脚步取下护目镜,眯起眼睛。从口气和表情来看似乎颇受感动。雄伟、啊。的确,要说雄伟大概算得上是雄伟。不过果然,我恐怕是无法和这个人互相理解的。玛利亚罗斯取出罗经仪,指针清清楚楚地指出了前进方向,只能前进了。可是真的该这么走吗,有些迷茫。更重要的是,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嘛。玛利亚罗斯慎重地徐徐前进几步,从断崖绝壁上稍稍将身体探出一点点向下望去。突然黑沙簌簌滑落,慌忙收回身子,向后退开。看不见底,到底有多深,根本无从判断,不过要是摔下去,十有八九、应该说是绝对无法生还的。不论是向左还是向右,全都是没有尽头的悬崖。也许再多走远一些,能够找到迂回的道路,然而多玛德君的身体状况有着十天、二百四十小时的期限,这是我们不得不考虑的。还有九十二小时。还有足足九十二小时。只有九十二小时了。不论从乐观还是悲观的角度来看,九十二小时依然是九十二小时。希望尽可能不浪费任何一秒。而且,其实并不是非得绕路不可。前方有路。路宽似乎并不固定,大约从一美迪尔至一点五美迪尔,总而言之就是只有容纳一个人张着双臂走过的宽度。很窄、很窄、可以说是窄过头了的小道,在这深不见底的洼地、或者说是规模惊人的坑穴之上,如渡桥一般向前延伸。而最让人开心、开心得都要掉眼泪的是:路不是只有一条。有好几条路交错、分岔。若是沿着那道路前进,肯定能够不绕远路直接抵达对面——只要不失足坠落或是道路突然塌掉的话。
玛利亚罗斯并没有恐高症,甚至可以说是正好相反,很喜欢高处。因此不至于会去想“要是脚一滑摔下去了怎么办啊”之类的,然而那条纤细的小路的耐久性实在是让人怀疑,看上去脆弱到仿佛强风一吹就会崩塌。
“……如果,快要掉下去的话。”莎菲妮亚谨慎地说,“我会想办法的……”
玛利亚罗斯没有回答,而是望向由莉卡。由莉卡朝自己点了点头,用眼神说:早就决定好该怎么做了吧,那就赶紧去做,我会支持的。皮巴涅鲁悄悄地将手放在了玛利亚罗斯的右肩上。至于左肩则被啾掌中的肉球占据。我还真是一如既往地没出息。不过既然大家都在,没出息的我便也能拿出勇气。玛利亚罗斯环视着同伴们。“走吧。排成一列纵队。一定要小心。”
皮巴涅鲁、哈妮梅丽、艾略特、玛利亚罗斯、飞燕、由莉卡、莎菲妮亚、背着多玛德君的多瓦宁古、啾、萝姆·珐、阿尔法——以此顺序沿着小道前进。实际走上去之后,发现比想象的还要脚下不稳。道路正中相对来说还算稳当一些,若是踏到边缘部分再把体重压上去的话恐怕会轻易崩溃。路宽超过一美迪尔,然而,能够落脚的地方只有其中的三分之二,即便如此也不知道这三分之二是否安全。心口抽痛不止,喉头仿佛被堵住,试着咽下口水缓解,不行,口中干燥至极。实在是不愿去看道路左右,明明我很喜欢高处才对。更不敢转身。只能看着前方。身体的各个部分都注入了多余的力气,照这样下去很快就要全身僵硬了。稍稍活动了一下肩膀,缓缓地深呼吸一次。突然风向大变,而且风力强了许多。“噢、噢、噢……”飞燕发出了怪声。连害怕都没工夫说出口了,当即回头,只见摇摇晃晃的飞燕被由莉卡扶住了。“飞燕……!”“逗你的,开个玩笑啦。话说我怎么可能因为这么点风就脚下打滑嘛。”“你这人!”“啊,生气了?抱歉抱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