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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还精神吗。”
“……说不准呐。”
玛利亚罗斯没有与哈妮握手。虽然想做出一个苦笑,面部却极其僵硬。
正僵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时候,啾摸了摸自己的头。
“啾。”
“……嗯。”玛利亚罗斯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由莉卡抱住了玛利亚罗斯的肩膀。
缓缓靠近床铺。
萝姆·琺望了过来,莎菲妮亚也抬起了头。“……玛利亚。”
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这是在从杰德里赶往这里的途中捡到的。”裘克的声音中明显透着不悦,“——最初还没有这么严重。如果没有被我发现的话,不知会变成什么样。”
胡子摸了摸躺在床上的男人的脚腕。“……唔。不行,必须处理一下。”
“我也来帮忙。”
“嗯。拜托了。——因为这个缘故,贫僧不能长时间离开这个房间。”
“……因为这个缘故——”玛利亚罗斯无言以对。
男人身穿容易脱去的宽松白衣,胡子卷起裤子露出他的右腿,那景象让人不禁想要捂住眼睛。皮肤——大概,不仅是皮肤,连同皮肤下面的组织,都已干枯得寸寸龟裂,又像是已经枯萎一般,仿佛随时都会剥落。不仅是腿,还有手、脚、胸口、脖子、脸,虽然没有右腿那么严重,但状况类似。
胡子和由莉卡抚着他的右腿开始施用医术式,虽然只是一点点、皮肤看上去似乎取回了一些光润——这种变化并不能称之为“治好”。不论是胡子还是由莉卡,都是一流的医术士,两人合力也只能办到这种程度而已。真的这么严重吗。不管怎样想都已非常严重了。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莎菲妮亚的肩膀颤抖不止。
萝姆·琺如同一个单单站着的空壳。
“意识……”玛利亚罗斯强忍着喘息,“……他还、有意识吗?”
“现在没有。”裘克敲了敲腰间佩剑的剑柄,“最后一次开口说话是在十三天前。不过也只是只言片语罢了。”
玛利亚罗斯的左手握紧了自己的右手。
想要再看得清楚一些。想要多看看他。可这又怎么看得下去。
为什么不动一动呢。
为什么你像块石头一样呢。
难得见面。
难得像这样几乎全员都集合在了一起。
唯有卡塔力不凑巧不在,可即便如此,这种情况也是极为少见的吧?
这么稀奇的事,就在现在,就在这里,已经实现了哦?
可是,为什么。
虽然大家都是重要的伙伴,可唯有你——无论发生了什么,只要没有你,大家就绝对会困扰。
你是我们最重要的部分。
是我们的轴。
是我们的中心。
然而,为什么,偏偏是你。
“已经试过了很多方法。”裘克又敲了敲剑柄。比刚才还要用力,透出了一股烦躁。“室温一高变化就会加剧。所以这房间才会这样。某种意义上,这种天气和季节对于这个傻瓜来说正是再好不过的了。”
“多玛德……”
玛利亚罗斯终于叫出了他的名字。
没有回应,玛利亚罗斯的呼声坠落至冰冷的地面消失不见。
想要现在立即扑上去,无数次地叫他的名字,想要朝他大喊。起来啊。给我起来啊。怎么,还在睡觉啊。快起来呀。
不过,又好害怕。
如果真那么做了,会不会将他弄坏。
莎菲妮亚也只是伏在床上,连他的手都没有碰。
“不论如何,这只是时间问题。”
裘克的声音无比沙哑。
“或早或晚,这傻瓜都会死。”
蔷薇的玛利亚 17. 此痛绵绵,前路漫漫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