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了。
他在邪龙的头顶压低重心。
由于速度太快看不清楚,但他的手中一定握着一对雌雄短剑。
邪龙的头顶此时必然已经千疮百孔,那些孔洞想必转眼就就会扩大,仿佛能看见它的表皮剥落、皮下组织被割伤,无需几秒那伤口就将扩大好几倍好几十倍。当技术达到这种地步就足以称得上是一种艺术。即便是无法一五一十地看得清楚,也能明白其中的艺术性。
邪龙的头部被斩碎,在失去力气的邪龙瘫倒之前,他从头顶上跳下,随后再度化作一阵风,向着下一个目标袭去。
“皮巴涅鲁……!”
玛利亚罗斯大声叫出他的名字之后,便听见了枪声。没错,那种特征极其明显的声音,必定就是枪声。另一头邪龙,如同在求饶一般晃着脖子,前肢乱扑。枪声不断,火花、烟尘。没有看错,有人一边移动着,一边开枪向邪龙射击。虽然无法捕捉到那人的身影,但玛利亚罗斯已经能够确信。
“还有哈妮梅丽……!”
还活着。那两人都还活着。这还用问吗。曾经做过很不好、很可怕的梦。无数次、无数次被梦魇缠身。不过,仍是从未想像过他们已经不在了这一可能性。他们肯定还活着。果然他们的确是还活着。玛利亚罗斯抿起嘴咬紧牙。不好,可能忍不住了,感觉快要哭出来了。明明根本没什么好哭的。眼泪在溢出眼眶的前一刻,被自己一口气压了回去。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有人大吼着在城门上狂奔。
“……该不会、”玛利亚罗斯再度拿起望远镜,“……把衣服脱了吧……”
不是全裸。而是半裸。只裸着上半身,还穿着裤子。即便如此也太异常了。天气可是这么冷,就算肌肉再厉害,也不可能不冷啊。绝对很冷。难道是脑子已经秀逗到连冷也感觉不到了吗?肯定是秀逗了。玛利亚罗斯悄然叹了口气。“……好久不见……胡子……”
“唔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喝……!”
满脸胡子的破戒僧多瓦宁古在城门上一心奔驰,在第二座哨塔附近——跳了起来。
然而这不仅仅是单纯的跳跃,跳那么远,会掉下来的。肯定会掉下来的。那是飞跃,胡子从城门上方飞跃而下。
“杂碎!好好品尝贫僧怒吼的肱二头肌……!”
他到底怎么想的?为什么要这么做?就这么跳下来会有什么好结果?太奇怪了吧,他的想法我真是完全无法理解——不过也老早就知道他是个怪人了。
胡子的身体开始坠落,在那之前胡子在空中翻了半圈头部朝下,摆出盘腿打坐般的姿势双手合十,全身冒出闪亮的金光。
其正下方——就是夹在城门中的尸球。
“超绝招!黄金权化……!”
胡子的双手保持交叠向前伸出,指尖触碰到尸球的一瞬,金光骤然扩散光芒万丈。好刺眼。玛利亚罗斯眯起眼睛,隐约看见黄金的光辉化作巨大的剑身将尸球斩裂。不仅如此,尸球仿佛被高热渐渐融化。到底发生了什么?问这个问题显得傻里傻气的,因为那可是胡子啊。
“——赢赢赢赢赢赢赢赢赢赢赢赢赢赢赢赢赢赢赢了……!”
胡子从尸球身体中一穿而过刺在地面上。
黄金的光辉立即消散,尸球如失去水分的沙子城堡一般崩塌。
胡子鲤鱼打挺站起来,弓起双臂做出显摆肱二头肌的姿势,随后又转为侧过身去在腰间双手交握、强调胸肌的造型。
“贫僧的肌肉无所不能!唔哈……!”
“……不,单纯的肌肉才不是那种次元的好吗……”
也不知该不该高兴,只觉得震惊得浑身脱力,已经什么都懒得管了。
不过,一瞬间头脑中变得近似于真空,也借此而回想起一件埋藏于空白之中被遗忘了的事——脚印。
尸球毫无疑问是经过格林摩尔来到这里的,虽不知道它们之前又是从何而来,但关键问题在于,格林摩尔留下的痕迹并不只有尸球的,还有一些脚印。
一般而言,像尸球这样的生物不可能拥有很高的智力。它们大概是从被艾尔甸塞住的巨穴中跑出来的,但要说它们是完全自发地特地长途跋涉来到这里,肯定是不可能的。可以很自然地想到,必然是有其他人带领、诱导它们前来这里。
还有其他敌人,而且藏在玛利亚罗斯一伙人注意不到的地方。
“……萝姆·琺。我想——应该还有其他敌人。将尸球带到这里的家伙,如果只是藏着不现身的话,倒是无所谓……不过很可能有什么企图。”
“啊,说起来,的确是有别的脚印。”不愧是萝姆·琺。马上就反应过来了。
不必萝姆·琺特地下令,阿尔法便开始嗅起了四周的气味。啾将萝姆·琺放下来,也去帮助阿尔法。
“咋啦?咕咳噗咻!”虽然沃克过来搭话但将他无视,玛利亚罗斯巡视着周围开始思考。飞燕他们已经快要将尸球们全部了结。邪龙的袭击虽然还在继续,但应该不久后便会被击退。沙科正如传闻中那样难以攻陷。如果要让我来进攻这座城的话会怎么做?正面尸球、空中邪龙,让对手忙于迎击,然后在此时——去侵入沙科之中?怎么侵入?
“汪!汪!汪!汪汪……!”阿尔法在断崖城墙下开始吠叫。啾也在阿尔法身边指着上方叫个不停。“咕!啾……!”玛利亚罗斯从下方向断崖城墙上看去。“——啊。”
断崖城墙及城门上虽有照明设备,然而因为仍是黄昏所以并未点亮。这个时间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