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是呀。”飞燕在后脑勺上挠了一阵,重新戴上了兜帽。“还有就是、同伴吧。”
“从这个角度来看,我倒是还算幸运的呢。虽然身处这样的状况,但是妈妈、收容所的大家、还有当初的同伴们都在身边。”
“我也很讨厌这样,不过没事的啦。”飞燕的食指挠着鼻头下方,嘿嘿嘿地笑了几声。“荆那家伙,我可是坚信不疑他肯定正混得风生水起呢。至于由莉,也不是好对付的角色,连我都有点赢不过呢。既然有由莉在,那什么玛利罗兹当然肯定没事啦绝对。”
佩尔多莉琪似乎想要说什么,又闭上了嘴,随后露出一丝微笑。“嗯,是啊。我也这么觉得。”
真是个厉害的女人,当然还是比不过由莉啦。如果不是有那个无言立在佩尔多莉琪身后一段距离之外的男人的存在,也许这话就已经说出口了。
虽然的确个子非常高,但“高”这个词并不适合用来形容他,也许更应该用“魁梧”。
男人站在那里纹丝不动,只是一直紧盯着佩尔多莉琪。像是被闪耀得有些目眩,同时又像是在窥探着猎物的破绽,总之肯定是有什么企图。话虽如此,这个男人对佩尔多莉琪施加危害的可能性应该已经无限接近于无。男人的体格、容貌、眼神、身上如拘束衣一般的装扮,虽然的确一切都很异常,但作为知晓他过去模样的人,在飞燕看来还是免不了产生了他从头到脚都变了的印象。曾经的他会将手边的一切都玷污侵犯屠杀,而现在却感觉甚至像是连虫子都不会踩。
似乎是注意到了飞燕的视线,男人向这边转过头来。“怎么。我的脸就这么稀奇吗?”
连声音都和以前不一样了。飞燕压制不住苦笑的冲动,撇了撇嘴角。“看来实在是暂时没办法习惯啊。倒也不是特别稀奇,只是、再怎么说也实在是——”
SIX咳了一声,随后微微点了点头。“这样啊。”
“我只是让他跟过来,结果他就一直站在我身后不动了。”佩尔多莉琪看上去似乎有些窘迫地皱起眉,“这样的话、该怎么说……实在是有些难办。果然、各种意义上都很难办。要是干脆再靠近一点,还能方便我盯紧着——”
“让你操心还真是抱歉。”
“就是啊。”
“我也不是想给你造成困扰。但是,说真的我也不是很明白,我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
“呀,现在也不会再做些奇怪的举动了,就我个人而言也并没有被你害得特别心烦。”
“那就好。希望今后也是如此,我会一直这样下去的。”
“什么啊……”飞燕两手叉在脑后,挑起眉毛,“你们的那啥、关系?怎么感觉这么微妙还是奇怪?”
“话、话先说清楚,我和这个男人可没有任何关系。”
“没错。只是我单方面地迷上了这个人、擅自地想要保护这个人、希望能帮得上这个人的忙而已。”
“对我来说这就是个麻烦。不、目前倒是还没出现什么实际损害……”
“不,实际上,被像我这样的家伙跟在身后,就已经是十足的大麻烦了。”
“你这种口气又算是什么意思!?把自己搞得这么低贱又有什么用!?的确,你的过去无法抹消,你的罪过必须要偿还!但是,即便是赎罪,畏畏缩缩垂头丧气和抬起头向前看之间,还是有着天差地别的!”
SIX略微弓着腰将佩尔多莉琪的话听完,眨了三次眼睛之后又点了两次头。“我会谨记在心。”
“那就记好了!我最讨厌自卑的男人!”
“虽然不觉得你会喜欢上我,但至少还是不希望被你讨厌啊。”
“所以说你怎么又——”佩尔多琪莉将头猛地甩向另一侧,“够了!”
“你们可真是变得既无聊又有趣啊。”
“完全不有趣!”
“话说你的脸从刚才开始就超红啊?”
“因为太冷。”
“这可不行,衣服借你吧。”
“你要是把这件脱了,不就变成光身子了吗!”
“没什么,我不在乎。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反正这副身体是死不掉的。”
“你不在乎我在乎——”
“——佩尔多莉琪……!”
身穿银色的闪亮盔甲,披着藏青色头蓬的优安·桑瑞斯,带领着类似装扮的守护者们向这边快步走来。其中戴着死神面具的罗叉,手已经握在了刀柄上。
事到如今已经发生了许多事,因此即便是死神也不会一言不发地突然袭击,但也绝不会收起随时都能战斗的架势。另一方面,眼镜总长似乎顺从地接受了现实,目前并不会抗拒与飞燕进行必要的交谈,这反倒是让人有些恶心。
难道是,最近身体状况不如意的女副长的“变化”,对优安·桑瑞斯的心境造成了各方面的影响?——不过,实在是不明白,女人的肚子里有自己的孩子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啊……
“情况如何?艾尔甸的高度还在持续降低吗。”
“是的,恐怕——”
“我亲眼看得清清楚楚啦。我们的艾尔甸要么掉下去,要么降落下去,反正就是二者其一,这点不会错。”
“是吗。”优安一度将没有感情的视线投向SIX,随后用右手中指推了推眼镜。“——那么按照预定,如果艾尔甸降落至地面,则全员紧急撤退。事态紧迫,能否做好准备还是个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