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害羞的呀。虽然自夸有些不好,但我感觉我的身法应该也不错,就是还有些多余的动作。”
“挺好的挺好的。”
“真的吗?”
“真的真的。”
“其实,剑术感觉也进步了不少呀。不,当然只是一点点啦,没错吧?就好比一张白纸上终于有了点颜色。”
“没这回事没这回事。”
“……真的啊……?”
“嗯。”玛利亚罗斯仍摆着笑脸,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在露西的头顶狠拍了一记。
“好疼!?”露西如同被主人痛骂的小狗一样蜷缩起身体,“——哎?哎?哎……?为、为什么要打我……?”
“没什么没什么。”玛利亚罗斯做了一次深呼吸,“——嗯。没什么。”
冷静,冷静。露西是个直率的孩子,有的时候过于老实,显得有些迟钝,微妙地有些烦人,但他完全没有恶意。他的急速成长的确是事实,这自然是一件好事,说实话,好得让人嫉妒,应该说我已经在嫉妒了,可作为一个前辈,一个年长者,应该更加沉稳——要是我的心胸有那么宽广,哪还用得上这么辛苦。
也不是最近才开始的了,我一直都是这样,不可能简单地改变。不过,总是这么小气,连我自己都要讨厌自己了,而且现在明明不是斤斤计较的时候。
被露西援助,是这么让我受挫的事吗……?
无法否定。是啊。像刚才那种情况,要是任其发展下去,大概会出大事的。首先肯定会受重伤,要是运气不好,也许就死了。而且这种危机是无法回避的。人居然从天上掉下来,这种事谁会想得到嘛,只要没有预知能力就不可能猜得到,所以完全没办法。然而,我被人救了下来。
救我的人偏偏是露西。
为什么是露西啊。
不是露西的话,我又期待着谁来救?
玛利亚罗斯环视四周。
刚才、我又是在寻找什么……?
“那个、”露西窥视着我的表情,“玛利亚桑……?”
“哎?怎么?”
“你没事吗?”
“你、你指什么?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
“那个、总感觉……”露西低下头吞吞吐吐,“看上去,有点像是快要哭出来——啊、对、对不起,只是、真的只是在我眼里看起来是那样——”
玛利亚罗斯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捅向露西的眼窝。“这玩意儿是瞎了吗。”
“嘎!”露西两手捂住眼睛,“……好、好疼。真的很疼啊。现在还在疼……”
“谁让你说那么莫名其妙的话?自作自受,有什么好哭的。”
“……对、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非常抱歉。请原谅我吧……”
“哼,要不要原谅呢~~”玛利亚罗斯哧笑着,无意中捂住了钝痛着的胸口。肯定,那家伙已经不会再来帮我了。
一部分自己这么认为,另一部分自己又觉得这是不可能的。
烦死人了这种事干脆不要管了,反正是怎么样都好为什么还要去想它。真讨厌,现在明明不是应该想这种事的时候。
十四时四十二分 n’ebula
塔里艾洛那原本就左右不对称的歪斜脸庞进一步扭曲,摆出仿佛嚼着世上最苦的东西的表情,啜饮着从厨房里擅自取出的音美婆婆珍藏好酒。肯定是心情极度不好,不过他的心情就基本没好过。
用手撑着脸、望着远方某处的贝蒂,不知为何一副神经过敏的模样。本以为是身体不舒服,其实并不是这样,而是因为在意某件事。恐怕是和为帝国军工作的闪光魔女有关吧。虽然她很少谈起,但与自己的老师和数名同门师姐妹之间的关系,一直是刺在贝蒂心口无法拔除的荆棘。
利契耶鲁看上去像是坐在椅子上,其实屁股是悬空的,仅以单手小指按在椅子上支撑体重。
其他还有,亚鲁巴特、施特烈豪森、亨德里克、德尔盖、寂星、约格·弗洛优·梅道夫·赛肯格连麦瑟希、夏子、维多利亚、米希莉亚、白妙,大家都无所事事地在n’ebula一层的餐厅里各自分散坐着,被如同褪了色的午后沉重空气包围,寂静中带着一丝疲惫。
从早上开始就在建筑外壁挂上帆布专心涂抹不可思议绘画的“巨匠”彭德静静地走进店内开始在地板上描绘什么。跟在他身后的波达达格在不远处蹲下注视着彭德的工作。店内唯一的服务员,在音美婆婆不在的时候本应挺身而出守护这家店的胜男,正趴在吧台上鼾声如雷。
“现在这里已经快要全部成为艺术作品的一部分了。”塔里艾洛哼了一声挥舞手中酒杯,“等老太婆回来了,受到牵连的话不知道要被骂成什么样。”
贝蒂抬起头瞥了一眼塔里艾洛,正打算说什么又闭上了嘴。随后,比起嘲笑塔里艾洛更像是自嘲地笑了笑。“是啊。”
利契耶鲁的身体开始缓缓上下移动。似乎光是用手指支撑体重已经无法让他满足了。
“——总之。”亚济安注视着眼前坐在椅子上紧盯着自己的女人,“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但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她。
穿男装、带假胡子之类的倒是无所谓。
“可以的话——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