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镜片也太过耀眼。
“……ZOO打算怎么办。”
“谁知道呢。目前在收容所,也许会和收容所的人一起行动吧,毕竟本来就关系不浅。”
“那你呢?”
“我怎么?”
“万一,要让你从女人和手下中选一个,你选哪边?”
“当然是都选啦。”
不禁笑了出来。“——你还真是贪心。”
“就是为了这个,我才要变得更强嘛。”
“我知道了,飞燕。”荆王抓住飞燕的肩,“那就这么办。”
“拜托你了,荆。”飞燕戳了戳荆王的腰,“你是我最好的搭档。”
这句话过于出其不意。
不由庆幸戴着墨镜。
多亏这样,只需将差点张开的嘴紧紧闭上就能掩盖表情。
“嗯……?”飞燕抬头注视着荆王的脸,“你的脸,是不是有点红……?”
荆王微微歪了歪头,又径直向前看去。“是夕阳照的吧。”
同时刻 铁锁休憩场
她有个年纪相差悬殊的哥哥。上一次和哥哥见面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当时,她还很年幼,而哥哥已经是个大人了。哥哥是一名军人,投身于遥远的战场。
哥哥并不温柔,态度总是很冰冷。哥哥是那种会对着小孩子质问“你是何人”的类型。实际上,就算不说话,带着青色的眼瞳也仿佛一眼就能将她的存在看穿。“你是何人。”“你寻求何物。”“你有何诉求。”“你为何不开口。”“你身处何处?你所立之处又是何处?”“你为何只知哀求哭叫,不愿行动?”“为何不伸出你的小手,去将它抓住?”
她很害怕哥哥。既害怕,又仰慕。
某一天,她第一次向哥哥伸出手,哥哥便第一次拥抱了她。
想要什么东西的话,就上前、靠近、抓住,不伸手的话永远得不到。这是哥哥教会她的。
她还年幼,对哥哥并不怎么了解,即便如此哥哥也是她的骄傲。
正是哥哥导致家道中落,她当时幼小,并不知道详细的缘由,只是如此听说:一切都是行踪不明的哥哥的错。
虽然不知真假,但事实就是,杜邦家的领地卡里埃被没收,连带着伯爵之位一起、皇帝赐予的族名拉斯佩德也被剥夺,一家人流离失所。
她最初是被母亲牵着在世界各地辗转,到最后已经成了她牵着母亲。可没过多久,母亲便去世了,她孤身一人,无所牵挂。
她活了下来。因为不想死,所以活了下来。为了活下去她可以做任何事。想要什么东西,就去伸手。想拒绝的话,就把别人伸来的手拨开。
她偶尔会利用那些迷上她的外表死缠不放的女人,厌倦之后便抛弃掉。即便在旁人看来离奇古怪,她也会穿自己想穿的衣服,将头发剪短,戴上假胡子。有想知道的事就去学,有感兴趣的事就毫不犹豫地投身其中。
她游历战场,阅读战记,研习战史。练习武术对她来说更像是一种研究。酷爱饮酒,喜好鉴赏绘画雕刻,这都让她不禁想起自己的哥哥。
她察觉到,不知不觉中,她开始追随哥哥的脚步。抛却神童的名号不管,在各种各样的学问和艺术上都造诣深厚,身为天才中的天才却又参军。然后,某一天,突然失去了踪影。她追逐着哥哥的影子,寻求着哥哥。
然而追不上,不管将手伸出多远也触碰不到。日渐变得憎恨那影子、沉迷于酒精、最后彻底崩溃的她,得到了一个专门替人讨债的男人的照顾。
那个男人,比起兄长,更散发着一种父亲的味道。这大概就是她的初恋。她从未想过要让这恋情圆满。讨债的男人已经有了深爱的女人,她并不想从那女人手中将他夺走,比起粗暴地伸出手,更愿意静静地注视他。
有情有义的男人有很多朋友,全都是些十分有趣的男男女女。可到头来,男人抛下了这些朋友一个人离开了人世,只留下了深爱的女人和两个女儿。她打心底里喜欢男人那两个一不留神就会剥掉她脸上假胡子的女儿。而男人深爱的女人,恐怕早就察觉到了她的真实心意,却什么都没说。正是这样的女人,才能得到那个男人的爱。
她甘愿在这里度过一生。然而,每当自己在夕暮道路上投下的狭长影子与哥哥的重叠,察觉到自己没有忘记也无法忘记,她便会焦躁得拉扯假胡子撅起嘴。
她的体内有着某种冲动,正是这冲动至今为止数次试图将她破坏,也同时推动她不断前进。
最近,她时常会思考。对于自己来说,已经只剩下影子的哥哥到底算什么。在第五区,铁锁休憩场的公园前停下脚步,用手杖戳着污染地面的影子,即便如此也不会破碎的影子实在是可恶至极。
可这不是哥哥的影子,而是我自己的。
“各位,已经结束了……!”一个浑身肮脏不堪的男人,在公园的角落里挥舞着歪斜的看板大声叫喊,“艾尔甸将迎来终结!艾尔甸的终结,就意味着自由的终结和死亡!自由的死亡,就意味着世界的毁灭!没错!世界即将毁灭!即将毁灭!毁灭!毁灭!毁灭!毁灭!来吧!一起迎接毁灭吧!来吧……!”
没人会去听这精神不正常的男人的话。用不着他说,先暂且不论世界会不会毁灭,拉夫雷西亚第三帝国军将兵临艾尔甸城下的传闻,已经连五岁小孩儿都知道了。
通过超大规模的魔术,将卡利欧萨克彻底破坏。既然帝国军已经使魔导兵失去战斗力从而突破了国境,便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