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哪怕被万人耻笑,他也必须如璀璨的太阳一般,展现出强大、崇高、宽容、明亮得没有止境的笑容。笑吧……!
“那里的艾尔甸市民诸君!也许已经该称你们为‘原’市民,总之,听得见我的声音吗!恐怕是听不见吧!毕竟你们只顾着逃命!对于夹着尾巴逃跑的你们来说,我的话语肯定不值一顾!无妨!完全无所谓!我对着墙壁也能不断高呼!要问为何!?那是因为我是一个有梦想的汉子!再说一遍!我!和像你们这样不知抗争为何物的胆小鼠辈完全不同!种类!境界!境界不同!差得太远了!想知道为什么!?就算不想知道我也会好好教教你!现在,或许,这沙蓝德无政府王国,这艾尔甸,将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这样的消息已经散布得到处都是,每个人都会有这样的预感!然而,你们却打算逃跑!你们到底要逃去哪里,我既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跟我完全无关,但是你们就是逃跑了!容我这样强调一遍!你们就不觉得羞耻吗!?这种行为、这种争先恐后的姿势、就不觉得可耻吗!?你们难道不是唯有在这世界尽头的城市、唯有在艾尔甸才能活下去的艾尔甸市民吗!?难道不是因为有这座城市,你们才能讴歌各自的丰富人生吗!?难道这座城市不正是你们的理想乡吗!?将她抛弃,你们又有何处可去!我!我、我、我!我不会逃跑!也许只是虚饰的幻想,但给予我黄金般的每一日的这座城市,我绝不会抛弃她、背叛她,因为我深爱着她!没错!我爱这座城市!这艾尔甸就是我的故乡,就是我的埋骨之所!行啊,你们逃吧!随便去什么别的地方吧!再也别回来!我不想再看到你们的脸!看了就想吐!呸呸呸!然而我决不会逃!不管发生什么都别想让我逃!拉夫雷西亚第三帝国,又算什么东西!要来的话就来,看我把它打回去!我不会依靠什么古德王!魔导兵什么的根本不可靠!我!要亲手!保护我深爱的故乡!保护艾尔甸!没错!我会战斗!如果帝国军攻了过来,我就将战斗到剑折戟断、流尽最后一滴血!必将守护艾尔甸,拯救她于危难之中!我会成为英雄!我会将我的名字镌刻在历史之上!就算听不见也给我听着!各位!我于今日、在此宣告!艾尔甸自由军、简称EFA于此诞生!深爱着艾尔甸的人、深爱着自由的人、为了深爱的艾尔甸与自由能够毫不吝惜自己生命的真正勇者们,聚集到我的身边吧!我,弗兰克·戈尔丁·雷文斯克罗夫特!正是艾尔甸的救世主、艾尔甸自由军大元帅……!”
十二时四十分 特维莱特·多雷德斯塔兹大街
总之离开第六区的收容所后去离得最近的西门方向看了看,发生了不得了的大骚乱。
由艾尔甸中心的荣光闪耀宫殿至西门间的特维莱特·多雷德斯塔兹大街被马车、人、马车、人、马车、人填满,而且发生了卷入十辆以上马车的事故,大多马车都翻倒在地,破烂的车身和马匹的尸体散布在道路上,严重妨碍了交通。
很容易想到,如果不马上搬开这些事故车辆,混乱便只会一个劲地蔓延。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能够冷静地作出判断,号召附近的人帮忙。这样下去真的好吗,应该说肯定很糟糕——这么想的人肯定不在少数,可这里毕竟是艾尔甸。对着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伸出援手,只能说是没有常识的蠢蛋的无知幻想,蠢蛋大多都会落得一个与蠢蛋相称的下场。别去想多余的。仔细一看,潜入翻倒在地的马车、堂堂偷窃财物的也大有人在。就算不死,只要负了不能活动的伤,就会被扒光财物,这是艾尔甸的风俗。一旦暴露出破绽,就一定会被人抓住。所以别去管其他的,专心想着自己,只想着自己吧。
结果就是,继马克西玛姆AM多拉贡大街、环状路之后,较为宽广的特维莱特·多雷德斯塔兹大街也几乎陷入了无法通行的状态,而一旦出现这种情况,就几乎是不可收拾。
“……话说,露西到底去哪里了啊。刚刚明明还在身边的……”
玛利亚罗斯嘟嘟囔囔着走入小巷中,终于喘了一口气。
暴露出脸和头发的话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因此特地披上了兜帽,真是热得难以忍受。脱掉兜帽,把衣服上每一处能扯松的地方都扯松向着里面扇风,但也只能稍稍缓解一些罢了。从腰间挂着的小袋中取出毛巾,刚擦干净脸和脖子上的汗,就又大量地喷了出来,真是没有个止境。
“这样的话,西门以外的城门估计也是类似的情况吧。不通过城门,应该是没有办法出城的,那么……就算要逃,逃不也成了非常麻烦的事么……?”
比如现在,如果要逃离艾尔甸,哈妮梅丽和皮巴涅鲁有必要乘坐马车。可这种情况,要是徒步的话也许还能想办法,要乘马车就非常严峻了。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想走也走不了。
“总觉得啊……”玛利亚罗斯沿着小巷踏入另一条更细的小巷,忍不住叹了口气,“真是祸不单行,没一件好事。家也没了,还碰到这种事。我知道发牢骚也没用。可是,真的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和同伴在一起的时候,感觉就能够更积极一些。
不管遭遇到了怎样的状况,估计、肯定,都会有办法的吧?至今为止,遭遇了不少大危机,全都这么撑过来了。
但是,一旦独自一人,便难以承受。不自觉地变得消沉,身体变得使不上力。
玛利亚罗斯将后背靠在建筑物的外壁上,抬头望着狭小细长的天空。“卡利欧萨克吗……”
不知那个温柔善良的魔术士是否平安无事。
立即摇了摇头,打消这个念头。突然传来一声“玛利亚”,受到了超出必要范畴震惊的自己肯定有哪里不对劲。
总感觉就像是,偷偷做了错事,然后被抓了个现行一样——这算什么?带着糟了、完蛋了、搞砸了之类的感觉,一刺一刺地捅着胸口的是——罪恶感……?
玛利亚罗斯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转过身去,披上了兜帽。“……怎、怎么?”
“玛利亚。”笨蛋如同无法抑制自己、然后为了掩盖这一点又一次刻意呼唤了一遍,缓缓地从小巷的深处走了出来。“——玛利亚。这种时候你怎么跑到这里来,是来确认状况的吗?”
“算是……吧。”玛利亚罗斯有些迷茫,还是取下了兜帽。因为,带兜帽总感觉有些反应过度,显得很奇怪,正常地交谈不就好了。“——真是出了不得了的大事。你那边应该那个啥,挺难办的吧?毕竟比起ZOO来规模要大得多了。”
“是啊……”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