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安幼小的时候,义父也血气旺盛。至少,绝不会比现在的优安·桑瑞斯更加冷静沉着。也就是说,义父就是那般的热血而又侠胆义肠。我还是比不上义父,没有那般的气量。不过,以我的做法,也同样可以挥舞义之大旗。
随后,与迪斯帕雷特互相寒暄了十七分钟左右。
这个老人连各个组织的内部琐事和街巷间的流言蜚语都知晓到了让人恶心的程度。而且,真的会滑稽可笑地说出来。罗叉在还身为总长时,曾与这老人交谈过后便厌恶地说:“那个老家伙,就算在贵人们的晚餐桌上说起狗屎,估计也不会有人皱一下眉头。”
这个比喻虽然很没品,但恐怕的确如此。这个老人拥有着不管谈起什么话题,都不会惹人不快的交谈技巧。太过巧舌如簧,以至于让人怀疑他除此之外是否还有其他伎俩。
迪斯帕雷特与其随从被李童晏带走之后,康拉德也貌似故意地以假装一本正经的表情离开了房间。基本上能想象得出他们误会的内容,却也懒得去纠正。就事论事,与一手操办着谍报部门的副长之间的谈话理所当然应该保密。
珐琉在身边坐下拿起信封。“我可以看看么?”
“嗯。”
“这可没有前例。”珐琉扫了一眼信件,稍微叹了口气,“……十二区啊。”
“你能想到什么吗。”
“只能想到一个人。”
“我也是。”
“但是,为什么?”
“刚才不是有个女人在吗。”
“之前还从来没见过。”
“你也没见过?”
“是啊。不过,从站姿来看,肯定不是易于之辈。”
“恐怕,是悲惨剧。”
“既然与EMU有关,也只可能是这样了。”
“是与悲惨剧有关的案件?”
“伊安·戴德姆德。”珐琉眯起眼睛远望着信件,“是主席的亲笔呢。”
优安哼笑了一声。无论如何也无法将视线从珐琉的侧脸上挪开,因此这笑一半是在自嘲。“这可是个连是否实际存在都不清楚的人物呢。”
“是啊……”珐琉将信纸收进信封,转了过来。
四目相对。
珐琉立即将脸偏开。“……怎、怎么?”
“不……”优安从胸口的口袋里取出眼镜戴上,“抱歉。不戴眼镜看不太清楚。”
“还是不见好转?”
“听你的劝,我去找莫莉·利普斯诊断过了。据说视力一旦跌倒这个程度,就很难再恢复了。没办法啊。”
“都是因为你太勉强自己了。”
“我可不想被你说这种话。”
“你背负的重量,我怎么能比得上。”
“这不是我一个人背负起来的,是大家在支持我,其中也有你。”
“这种话……”珐琉低下头,脸颊微微泛红,“不要突然说这种话呀。”
“是哦。”优安用右手中指推了推眼镜。
我到底是怎么了。
“——不过,悲惨剧啊。到底是怎么扯上关系的?那个人老是接连不断地惹上麻烦……”
“还不一定呢。”
“你还能想到别的可能性吗?恐怕就是他又闯进了某些奇怪的事情里去了——应该说他总是和闯进奇怪事情里的人有关系,然后自己也被卷入进去。肯定是这样没错。”
“毕竟他天性爱管闲事。”
“多亏了这天性才得救了的我们可是没有资格指摘的。”
“不然就像是恩将仇报呐。”
“然而我们不可以与EMU决裂。不。根本就不可能。”
“是啊。我们的装备大多数都是在EMU的机术工厂制造的呢。”
“不管怎么想都不可能,不,根本就不需要想。”
“仿佛被人掐着脖子呢。”
“Revice的产品也是EMU制造的吗……?”
“哎?”珐琉措手不及地眨了眨眼,随后立即在眼瞳中漾起了思索的波纹。
“我也是突然想到。”优安摇了摇头,“——先暂且不管这个。更重要的是这件事:拉夫雷西亚攻陷了欧克立德首都天都。今后,大量的难民恐怕会蜂拥至艾尔甸来……刚好在这个时间点、真是……”
“这两件事之间应该没有关系吧。”珐琉试图将手掌盖在优安的手指上。
却突然停在了半空中。
“嗯。”优安抓住珐琉的手,食指和中指夹住她的中指,“完全是两码事。看来我还是太焦躁了。”
“那个人对你很重要对吧。”
“就算重要,也是对先代而言。”
“仅此而已?”
“他是初代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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