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杀了“沉默”。
真的是悲惨剧吗。
她时而步行,时而乘马车,也亲自骑过马,偶尔会躲藏起来。保持着移动。
基本上找不到父亲的协助者。也许,他们都已经被悲惨剧解决掉了。
悲惨剧到底是怎么发现她的行踪、毫无前兆地突然袭击的?有机会便反击,俘获他们的成员审问消息——曾这么打算的自己实在是天真得让人发笑。他们比“沉默”更加寡言少语。全身都裹在衣物之下,身份不明。无一例外全都武艺高超。对于并非战斗专业人员的她而言,完全不是能够战胜的对手。
她将从以前开始实行的、利用药物对肉体的强化更进一步。也开始研究体术。有余力的话,还会对小乔尼进行改装。机术的原形便是魔术,根据努力方向的不同,也可以成为破坏性的力量。构建攻击用的机术,以悲惨剧为对手进行试验,并改良。
本只有一百五十五桑取的身体,生长到了接近一百七十桑取。金发染成了黑色。因为药物的副作用,蓝色的眼睛变成了绿色。由于时而还会发光,因此戴上了嵌着遮光镜片的眼镜。拜托地下医生做了整容手术,同时也改变了声音。她本来善用右手,也有意识地多使用左手。即便如此,悲惨剧的追杀也从未停止。
在沙蓝德无政府王国的坎梅克,与一名有印象的男子擦肩而过。
回头仔细打量,鼻子的形状、发色、身材都与记忆中不符。身穿商人风格的衣物,体态相当优雅。认错人了吗。
保险起见,还是搭了一句话。“‘Flask’。”
她叫出记忆中的名字,男人回头看了自己一眼,立刻加快了脚步。她追在男人身后,男人拐进了一条小巷。
她跟在后方又一次出声:“也许你已经忘了,我是卡莲。‘Flask’,你还记得吗?”
“……怎么可能……”男人终于停下脚步转过身,“你是卡莲?真的吗……?”
“真的。”
“你父亲呢?”
“不知道,我也在找。”
“你们不是一起逃跑的吗。”
“途中分开了。你知道‘沉默’吗?”
“……是马丁的朋友吧。”
马丁·雷德、罗伯特·古德、卢卡斯·托德、约翰·伍德。这些全都是父亲的名字。在卡利欧萨克的时候,在EMU中是“Frenzy”,在黑雄鸡会中则用的是马丁·雷德这个名字。“Flask”是在黑雄鸡会中与父亲一同活动的同伴之一。
“虽然我也只是听过他的名字罢了。你一直在他那里待着吗?”
“待过一段时间。‘沉默’已经被杀了。”
“是吗……”“Flask”看上去温顺的脸紧皱起来,以厚实的手抚着脸颊,视线巡视着四周。
“现在安全。”她耸了耸肩,“我曾经也在EMU待了三年。然后离开、一直被追杀。现在已经很习惯了,他们有没有在附近,我还是能感觉得到的。”
“果然是马丁的女儿啊。”“Flask”一瞬间露出苦笑,随后立即显露出沉痛的表情,“——斯科特应该被抓走实施了封印。达芬尼和‘Limenut’都被杀了。”
这些人都隶属于黑雄鸡会,她都认识。“Flask”手中有情报。当初,这个男人就是那一群人中最善良的。如今看上去似乎也一样。不过,父亲曾经评价过他:“别看他那样,也是很有手腕的,为了活下去可以不择手段。”不知能不能拜托他帮忙。
她立即打消了这个想法。悲惨剧绝不好对付。当初父亲与她能够活下来,以及现在她能平安无事,都是因为绝不在同一个地方逗留、保持移动、尽量不与他人来往、注意不留下任何痕迹才能做到的。与“Flask”的接触,最好也仅限于这次小巷中的谈话。
“你知道SS吗。”
“卡莲……”“Flask”眯起双眼,“停手吧。这不是你该接触的。”
“你知道啊。”
“不,我不知道。至少不知道任何细节。我从未与它扯上关系。”
“与我父亲有关系?”
“……马丁是个天才。而我已经远离机术了,你觉得这是因为什么?都是因为我认识了马丁。向他那样、抛下一切只为研究机术,我是无法做到的。”
“父亲在逃跑的时候,可没有抛下我。”
“但是最终,不还是抛弃了吗?”“Flask”低下头,“……抱歉。”
“没事。”她摇了摇头,“不过,我不认为自己是被抛弃了。‘沉默’是个好人。父亲将我托付给他抚养,这对我来说是极为珍贵的经历。”
“你也触犯了绝对禁制品吗?”
“嗯。”
“匠联合应该知道吧。”
“毫无疑问。”
“黑雄鸡会已经覆灭了。”
“嗯。”
“斯科特被封印了。”“FLask”小声叹了口气,“——我刚才虽然这么说,但其实那个男人似乎逃跑了。”
“逃跑了……?”
“你应该也知道,所谓封印只是一种障眼法,是有办法打破的。只是,如果被匠联合拘束着,就无从下手。斯科特逃了出来,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