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肯定已经得到了不少东西吧。
那些全部,都已经是属于你自己的真货。
老夫真的很羡慕你呀。
出生于那种国家,无数次想过要将之抛弃,但到头来,还是丢不下。以老夫的年龄,也没希望了。原因说来简单,不是说过要把自己想要的东西抓在手里吗?老夫做过头了,抓得太紧了,以至于没办法中途离开了。在老夫安心去死之前,至少得让这个国家哪怕没有老夫也能屹立不倒才行哪。
不过,这也是人生的一部分哪。
卡塔力。
你能够在某处自由自在地生活,这是老夫唯一的安慰。
也许只是自作多情。老夫一直什么都不信,这多疑的老夫,也不知道怎么,就是相信你。
不行,真是老了哇。
莫洛擦着眼角,将视线放回天地峡谷之上。看来次任皇帝陛下终于逐渐靠近过来了。
自然地与正对面的第三皇子对上了目光。屋大维·古斯塔夫·维斯·拉夫雷西亚殿下应当只有二十六岁,由于面容柔和纤细,看上去比实际年龄更年轻。眼睛是琥珀色。接近银色的淡金发遵从拉夫雷西亚皇家的习惯留得很长,并结成了复杂的形状。他眯着眼,嘴角带着微笑。莫洛向屋大维的腰间看去,他腰佩长剑,不过剑鞘中估计只是模型罢了。除第三皇子之外,第二皇子也在腰间佩着同样的模型剑。此外再没有其他人能够持有类似于武器的东西。据传,非人们也都是魔术士,兼任皇帝的护卫。
实际上,次任皇帝克里斯托弗·玛迦雷斯特·维德·拉夫雷西亚的继承权确定,也经历了不少曲折。让无能且有性格缺陷的长子继位是否合适,先帝在临死前都难以决定。大臣之中有推举第二皇子的,也有支持第三皇子的,帝国濒临分裂。最终先帝指定第一皇子为继任者,争端暂时平息,但有关这方面仍有硝烟味颇浓的传言。比如第二皇子仍逼问过第一皇子,甚至对先帝的遗诏真假提出异议,在暗地里流传得煞有介事。然而,不论是从能力还是人望来看都最适合继任皇帝的第三皇子,遵从先帝遗言,早早便发布声明,期待第一皇子继位,并对其宣誓忠诚。若是第一皇子与第三皇子的势力联合起来,第二皇子便毫无胜算。原本期盼出现互相牵制格局的第二皇子,也只好退缩。一时看来不可避免的继承战争,便多亏了第三皇子消散于未然。
屋大维也是拉夫雷西亚的一处零件吗。
莫洛也曾与这位皇子有过一面之缘。在十九岁到二十多岁的这几年,屋大维作为父皇的代理人积极周游列国,也曾访问过伊兹鲁哈王国。那时他是个聪明开朗的年轻人,话虽如此,却又能感到某种异样。此人或许是个阴险狡诈之辈,亦或是将来会变成阴险狡诈之辈——当初就给人这样的印象。他身上的异样到底是什么,到现在也看不清楚。
非要说的话,大概就是那笑容吧。
屋大维侧过头,对着一名戴着单片眼镜的黑发男人小声说了什么。
莫洛用手肘捅了捅大使雅南·塔夫特。“那个男人是谁。”
“他啊。”塔夫特哼了一声,“是屋大维殿下的支持者——”
“这种事光看他站在哪里不就知道了吗。”
“拉夫雷西亚第三帝国骑士爵,路易·阿斯莫德·阿迪蒙狄欧殿下。”
“阿迪蒙狄欧。那个男人?”
对这个姓氏有印象。这个男人并不讨人喜欢,因为脸上一副看不起其他人的表情。那是欺诈师的特有面相。原来如此,明白了。
屋大维也有与之相似的地方,那笑容便是试图掩藏自己看不起其他一切事物,为了修缮表面才做出来的笑。
阿迪蒙狄欧看了自己一眼,视线一时交汇。
他的嘴角微微抬起。
“……不行不行。”
莫洛拉着塔夫特的袖子屈膝躬身,转身又比划着命令使节团的其他人也同样照办。他们早就习惯了莫洛的独裁,不作二话地遵从了。周围突然开始骚动,当莫洛弓着腰重新面对天地峡谷的方向时,已经没有人还在注意他了。
从第三皇子的下属队伍中走出了一个男人。
上半边脸覆盖在防风镜之下,看上去是个老人。仅在头顶处、以及后颈之上残留的两撮头发全都花白。身披黑白相间的长衣。右手探入敞开着的衣襟,左手则收在袖中。
比起第三皇子大了两圈、看上去脂肥体胖的次任皇帝面露不快,停下了脚步。
老人与次任皇帝之间的距离约有十美迪尔。
不知为何非人们一动不动。
不,并非是不动。
而是不能动。
不知何时开始,有个女人漂浮在安置着先帝棺椁的高坛上方。
七名非人都抬头望着那女人。
女人身穿紫色长裙。虽然穿着衣物,那装束却极为不知羞耻。极为丰满的肉体却也处处紧致,不仅是身材,容貌也极为鲜明,不仅是妖艳,更有一种激烈感。不仅仅是性情暴烈的程度,而是更为难以对付。
原来如此。莫洛当然不是魔术士,但也并不是对魔术一无所知。起码的了解还是有的。
非人们大概正在通过潜意识层共有领域操纵攻性意识体,对那女人进行精神攻击。集七人之力,却也无法压制仅仅一人。那女人绝代的容颜上浮现出笑容。
“蛮翅狂Igneim虞隶Naydo”
女人的头顶上出现了青紫色火炎的漩涡。女人则将其片片撕碎用以投掷。魔术士在使用魔术时理应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