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比喜好新鲜尸臭的它们更称职的清洁工了。
曾是子爵的男人一转眼便彻底消失。
每一滴血都被吸尽、每一片肉和碎骨都被啃食。
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他再没有回头,甚至都没有以一句告别作为愚弄。
连一句别了,此时也过于沉重。
醒来的时候,泪水濡湿了脸颊。
昏昏沉沉的。
以袖子擦干了眼睛周围。
“……烂透了。”
也许是发烧了,身体特别疲倦。
做了梦。很多很多梦。每一个梦都不太好,尽是噩梦。
我伤害了他。我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为什么他能做到那种地步。
忘了是什么时候,在第十三区的废墟地带,那家伙说过。
‘你没有责任’。
仔细想想,那句反话是唯一的一次,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自那以后,那家伙从来没有责备过我。一次都没有。
然而,我又做了什么呢?
尽是些过分的事,过分得我都不愿去想。然而还是会想起来,在梦中出现。实际发生过的事,全部在梦中全模原样地重现。
既然这样,那也没办法了。
当然啦。
因为我,被他讨厌了。
我想要让他离我远点。
于是他就真的照办了。
都是我自作自受。
早饭卡在喉头难以下咽,即便如此还是强行吞了下去。难以忍受被大家担心。然而这都是徒劳,还是被发现了。
“玛利亚桑,难道,身体不舒服……?”
“脸色·不太好。”
“唔嗯。这么一说好像的确是。”
“啾。”
想要声称自己没事。但是,今天预定要去D3,以这副状态如果硬撑,恐怕只会给大家添麻烦。
“……啊、好像、有点感冒啊?抱歉啦,今天我就……”
结果对D3的探索直接暂停了。
“既然玛利亚不在。”多玛德君一锤定音,“我最近又根本没有正经指挥过。缺少指挥官的情况下去那里只是自寻死路罢了。”
没有人反对。
大家是不是都是在照顾我的情绪。
如果没有我却没有发生任何意外,恐怕又要闹脾气。大家也许就是这么想的。
一上午都在屋里躺着,没有入睡。脑子里总是在想,一定得做点什么。
再这样下去就糟了,得赶紧转换心情。我也想转换,可到底该则么做?
中午,皮巴涅鲁和啾一起熬了粥端了过来,这总不能不吃。身体感觉好一些了——心里这么认为。
反正本来就是心病。
下午三点左右来到客厅,多玛德君正躺在沙发上睡觉,啾在旁边织东西。皮巴涅鲁和露西去哪里了?问了问啾,看来是出门了。
随后去庭院活动身体。换上适合运动的服装走出大门,啾也陪在身后。
在仍在编织的啾旁边,细致地做了一套热身操。
随着身体舒展开来气力充盈,头脑也变得清爽了许多。
天空晴朗,马上就要结束的五月的风,带着些许冷意。
在草坪上练习受身动作。
故意摔倒,在保证不撞倒头部的前提下蜷缩身体,以手脚缓冲落势,然后马上站起。
重复无数遍,直至牢记在身体的每一寸角落里。
“水滴石穿,水滴石穿……”
我能做的,也只有这样了。
为了不让自己忘记。
为什么。
身体格外沉重。
躺倒在地,暂且看着天空。
突然肋骨附近猛地抽痛,立即皱紧眉头。
如果不咬紧牙关,几乎就要喊出声。
用兜帽半遮住眼,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连气息都颤抖不止。
闭上眼,双手捂住脸。
“咕。”
听到了啾的声音。
根本不愿去回应。
我没事!
几乎差点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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