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利亚罗斯,你……”餐桌对面正慢慢品尝前菜的佩尔多莉琪,突然停下手紧紧地盯着玛利亚罗斯,“是不是变瘦了?”
“这么一说,好像的确是。”在右前方挥着叉子根本停不下来的莫莉也看向自己,“脸色也不怎么好。”
“哎?是么……?”玛利亚罗斯将叉子放下,双手摸了摸脸。“我觉得……应该没有吧?”
“让我看看。”莫莉靠了过来,剥开玛利亚罗斯的下眼皮,“嗯。没错,果然是有点贫血。”
“妈妈,体温呢。”
“嗯……”莫莉将手放在玛利亚罗斯的额头上,随后又摸了摸脖子,“体温倒是挺正常。”
“吃饭的时候不准检查身体!”玛利亚罗斯缩起身子挥开莫莉的手,“我完全没有任何问题!每天都过得精神饱满!”
“真的……?你不是在硬撑吧?”在这种时候特别认真的佩尔多莉琪的眼神几乎就是凶器。
“没、没有啦。真的。”
“也许,是因为那个啥呢?”莫莉单手撑着头,露出窃笑,“相思病。”
这个单词很少听到,一时间没意识到其中含义。
也因此反应迟了一拍。
“——哈、你说啥……!?”
几乎想要猛拍桌子。
“相思病吗……”佩尔多莉琪抬头看着天花板想了一阵,又点了点头,“原来如此。精神状态影响到身体状况这种事倒并不少见,应该说的确是存在紧密的因果关系。”
“人一旦开始恋爱呀……”莫莉似乎是故意地长叹一口气,“就会变得饭都吃不下呀。这可是经过科学验证的。爱得越深,就会瘦得越明显呐。如果想要消除多余脂肪变得苗条,就去谈场恋爱就好了。而且,那种激烈而又注定不会有结果的最合适。”
“呀……我才不想变苗条呢。”
“嗯,不过。”佩尔多莉琪再次凝视着玛利亚罗斯,“——的确,好像是变苗条了。该怎么说,还带着那么一丝类似于忧郁的东西……我是个庸人不懂文艺,这么形容可能有点古怪……”
“没有没有。哪来的什么忧郁。那种破玩意儿一丁点儿都没有。还有啊,苗条……”
“啊、抱歉。你不开心了?”
“我才不会为了这么点小事就发火!我的心胸是很宽广的!”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嘛。”
“所以我都说了我没生气啊。”
“带着一副明显不爽的表情还说这种话。”
“唔啊——我真的没有生气啊。没生气是没生气,但都怪你们两个说什么奇怪的话……”
“就是因为你老是把玩笑话当真,才让人更想逗你呀。”
“把我当玩具玩很有趣吗?”
莫莉和佩尔多莉琪对视了一眼。
两人只是露出不正经的笑容,什么都没说。
玛利亚罗斯鼓起脸用叉子猛戳前菜。“……受不了了。这对母女。真是越来越恶劣……莉琪原本是那么纯情温柔的。都怪莫莉,绝对,都怪莫莉、怪莫莉、怪莫莉……”
位于大食小路尽头的“斯宾诺莎”即便是晚上八点也近乎客满,看来生意颇为红火。原本只不过是一家小店,但因为其朴素而又清爽的家常风味,在艾尔甸这种地方倒成为了稀有特色,渐渐吸引了许多客人。对于自开店开始就虽不频繁、但也时常会来光顾的玛利亚罗斯来说,这也很值得高兴。
因为很喜欢这里的饭菜味道。明明很喜欢。
烧得烂熟的牛颊肉配上红酒与松露酱,如事先预料根本解决不掉。‘解决’这个词的确很失礼。好吃的确是很好吃,不是味道的问题。应该说,像牛颊肉和那什么玩意儿来着——那什么?听倒是听说过不过没什么印象,也没兴趣知道。以这种心情,不管吃什么也没办法心生感动的嘛。
“你果然是没食欲吧?”佩尔多莉琪看上去真的很担心。
该怎么回答才好。莫莉也在,就算想糊弄过去也没用,一定会被看穿。
刚勉强挤出一个暧昧的笑容,就有新客人来了。
“老子又来啦!”
“……咦。”
玛利亚罗斯不禁朝门口看去。
即便是整齐地穿着看上去很贵的衣服,在他身上都完全没有那种感觉,真是不可思议。
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这种事要是不怀疑才有鬼了。
“假的吧……”
半鱼人居然带着女人。
“那是……”佩尔多莉琪弯腰靠过来压低声音说,“ZOO的……那个谁吧。用‘那个谁’这种说法似乎不太好、就是感觉,衣服不太对……”
“和他一起的孩子,是秩序守护者的人吧?”不知在开心些什么,莫莉的双眼闪闪发亮。“虽然似乎乔装打扮过,不过应该没认错。”
“啊?守护者?呃——”
能想起来的女性只有一人。戴着墨镜,估计还套着假发。穿着鞋跟特别高的鞋子,身上的衣服明明花哨得像是库拉那得风格,可暴露程度又极低,感觉相当莫名其妙。估计就是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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