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小。这不是早就心知肚明的吗。甚至一点一点进步对我来说都很难。
既然如此,就能够止步不前吗?
明天比起今天,一定、必须得有所进步——不一定非得要这样吧。如果不想进步的话,那就保持现状也好。只是,我还是希望自己能够再往上爬一点。这是我的意志,我的愿望。就算全是白费力气,我也要挣扎一番。
大概,结果也只会不断重复罢了。强迫自己不断延长这一循环,每体会一次,便感到沮丧消沉。甚至也曾觉得心生厌倦,想要放弃。
如果我还是孤独一人,恐怕在停下脚步之前,就已经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正因为我不再是一个人,如今才能够想办法一点点向前迈进。
虽然心中仍有迷茫,但还是有明天仍抬起头来面对前方的觉悟。
明明如此,可又为什么如此不安?
关灯侧躺在床上,胸口像是被揪紧一样。
咬着嘴唇,把头埋在枕头里喃喃低语。
“……这是怎么回事?”
今天的确发生了不少。体会到了许多、也思考了许多。虽然什么事情都没有搞定,甚至都没有能够顺利解决的预感。不过,与之相应地也有所收获,和大家交换了意见,还进行了充实的训练。要让我来说,应该是开心的。今天是不错的一天。
可这种感觉,又是怎么回事。
抱紧枕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到底是少了什么?
“……因为寂寞?”
嘟囔了一句,便抬起头来。
“哈……?寂寞——为什么要寂寞?谁寂寞了……?”
不知道。
完全搞不懂自己在想什么。
为什么?怎么会?
那家伙的脸浮现出来,消之不去。
“——看来相当谨慎呢……”
好几次发现了那个身影,正确来说总共有三次。
那家伙穿着如同将世间各类污浊集中起来结晶化形成的黑衣,看上去像是人类,至少能够确认他长着两条腿,不过看不清容貌。戴着像是夜视镜的大型护目镜,能够望见透镜的反光,因此推断应该无误。整体打扮就像是以艾尔甸下水道为巢穴的沟鼠族一样。
那家伙跟踪着那朵天下无双的蔷薇,从远处窥视。暂不清楚是否整日都是如此。不清楚理由,目前为止似乎仅仅是看着而已,也没有试图靠近。莫非,那家伙已经注意到他了?说不定就是因此才保持警戒,不去接近蔷薇。
他已经布下了网。
只要那家伙胆敢伸手试图折下那朵蔷薇,他便会立即行动。
真的好想待在蔷薇的身边,片刻不离左右。
他站在王立中央图书馆的楼顶上,一边摇头一边自言自语:“——不,这样不行。”
那家伙大概察觉到了他的存在,也明白自己已经被他盯上了。如果他出现在蔷薇的身边,也许那家伙会收手,但这肯定只是暂时之举。等有机会的时候,那家伙恐怕会再度现身骚扰蔷薇。只要有这个可能性,他应当选择的处理手段就已经注定。
将可能危害到蔷薇的毒物,彻底排除。
他与蔷薇之间的距离通常保持在一百美迪尔左右。在这个距离下,蔷薇和他的同伴们当然不会发现,而他的目标应该也难以察觉到他的位置。
他早已布下天罗地网。
摩拳擦掌,静待那家伙现身之时。
“不过,不能与你见面实在是太难受了。”
奇怪的是,比起前一阵子要好受了一些。
大概是因为眼前有着明确的目标吧。
就算说是好受了一些,当然也只不过是相对的,痛苦依然折磨着他。
“好想见你一面。如此想念,却因爱之故,不得相见。哼、哼、哼……”
连自己都觉得这笑声是如此的空虚。
他咬紧牙关。
“——没错,这正是所谓……极限爱。”
“那个……玛利亚桑。”
早餐时,桌边的露西战战兢兢地向这边窥视。
玛利亚罗斯用筷子戳着露西做的煎鸡蛋的蛋黄部分。
因为他是新手,早就有会变成这样的预感了。
好硬。
太硬了。
蛋黄煎到胶状,刺破表面便会缓缓淌出——玛利亚罗斯喜欢的是这种火候。然后再滴上几滴酱油稍微搅拌一下,将切碎的蛋白浸在其中就着白米饭一起吃。这是最棒的了——应该说,除此之外的食用方法都是异端,不予认同。绝不,不论怎样都绝不认同。
“怎么?”
“啊、不……”露西低下头,“难、难道……生气了?”
“生气?你说我?”
玛利亚罗斯将蛋黄戳得乱七八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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