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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发现,自己是在寻找着什么。
也察觉到了自己的愿望。
吉娜。
我想见你。
这愿望无法实现,他当然是明白的。可是,他并没有理解其中真正的含义。
“——皮巴涅鲁?”
“呼哎咦?”
被玛利亚罗斯呼唤名字,才清醒过来。
有什么味道。金属的味道。嘴巴里含着硬物,是勺子。坐在椅子上,面前的餐桌上摆着盘子,其中还剩着三分之二的咖喱饭。
玛利亚罗斯已经吃完了,盘子吃得干干净净,现在正喝着橙汁。啾和露西在厨房。多玛德君则横躺在沙发上,一边挠着肚子一边大打哈欠。
“没事吧?”玛利亚罗斯眼神中透着担忧。
他点了点头将勺子从口中取出,吃了一口咖喱饭。已经放凉了,而且很咸。
“……今天的咖喱是失败作。”玛利亚罗斯瞥了一眼多玛德君耸了耸肩,“话说,本来就只会做咖喱,居然还做失败了……真是让人不知该说什么好。”
负责今天伙食的是多玛德君。最近多玛德君看上去很疲累,不论早晚都光是在睡觉。虽然玛利亚罗斯说了可以由他来代班,但多玛德君拒绝了。结果端出来的却是这种东西,玛利亚罗斯显得很郁闷,内心里一定非常介意。
不仅是这件事,最近,玛利亚罗斯似乎心事重重。虽然没有听他本人抱怨过什么,但能够感觉得到。
不想给喜欢操心的玛利亚罗斯再添加多余的麻烦。
他吃光咖喱饭,将盘勺端至厨房,餐具由露西和啾清洗。
本打算回自己的房间,却又重新坐在了椅子上。
“我说皮巴涅鲁啊。”玛利亚罗斯用杯底不断敲着桌面,“……是不是、那个啥、是不是很难和我交流啊……”
“没这回事。”
“别。”玛利亚罗斯稍微嘟起嘴巴,“不用对我客套。”
他垂下头。“……我没那个意思。”
“抱歉,抱歉。”玛利亚罗斯流露出一丝笑容,“我不是说想让你全都告诉我哦?每个人恐怕都有不想告诉别人的事。该怎么说……呀,反正,这只是因为我很任性,与其说想让你告诉我,其实只是我想站在听人诉苦的立场上罢了。”
“任性——”他立即摇头,“不。不对。我觉得·这不是任性。”
“是吗——”
“是的。”
“既然这样,你能全都告诉我吗?”
“唔……”
“开个玩笑啦。”玛利亚罗斯笑着说。
听起来像是发自内心的笑声。
也许有那么一天,会把心里话和他说清楚吧。
但现在不行。
连他自己都搞不懂自己,根本无从整理心绪。皮巴涅鲁试着一个人思考,却连自己到底出了什么问题都不甚明了。不,他其实明白,只是无法理解。
吉娜留下让他活下去的遗言死去了。
被人杀害。
他失去了吉娜。
那么,吉娜对于他而言究竟算什么呢。
每当从杀人的工作中归来,她都等着他——不,是满足他的渴求。他抱过她——不,是如同排泄一般将欲望发泄在她的身上。恐怕她也不是自愿的,只是情势所迫,不得不做。这是她的工作,她只是在完成自己的任务。
不知是哪一次,她哭了出来。
他不想让她哭,告诉她希望你不要再哭了。
她便抱住他,他听见了她的声音,她的话语。
那个时候她究竟说了什么,如今却几乎全都不记得了。
记忆溶解在时间长河之中,已经无法分辨出原形。
她到底为什么,要让他活下去。
为什么在生命的最后,一定要如此强调。
他寻遍了库拉那得,自然没有发现她的身影。于是又不受控制地前往那家酒摊,点了龙舌兰烧酒。满身刺青的老板没有多言。他将第一杯一口喝干,将第二杯放在眼前。
有人在靠近,他虽察觉到了气息,却完全不在乎。
肩膀突然被人一拍,他吃了一惊。
回过头来,发现是卡塔力。“哟。”
卡塔力大摇大摆地坐在他旁边,向着老板伸出食指。“给我那个。就是那个、那个呀。”
“到底是哪个?”老板紧逼着询问。
卡塔力“腐……”地一笑。“一不留神,就只会说‘那个’了呀。虽然是第一次来这家店,却觉得像是老熟客一样啦。抱歉抱歉,原谅老子吧。”
“那你到底想要什么?”
“黑加仑!苏打!”
“……居然是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