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卷 让罪恶沉没于悲伤之下 Chapter.12 我不会死

CID二十七人死亡。秩序守护者两人死亡,八人受伤。

  至此为止,六月十七日之后得到确认的集会共七十五起。地点分散在第一区、第二区、第三区、第五区、第六区、第十一区、第十三区之间。七十五起中有十七起出现了SIX或是假SIX。

  作战司令部的分析仍在进行。如今无法对敌方下一步行动作出预测,有几个假说,但都还未成型便打消了。

  又过了两日。

  集会总数已达一百三十八起。其中三十起有SIX或是假SIX现身。

  GENOCID成员在不断地丧命。按照作战司令部的统计,GENOCID已经至少死了二百五十八人。

  而守护者们也有损失,二十三人为义而死。

  单就战损而言,GENOCID受到的损失要远大于守护者。然而即便如此,集会也不见停歇。规模时大时小,时间有长有短,在艾尔甸各处不断持续发生。

  这天晚上罗叉回到临时司令部后,厌恶地说:“这是在把我们当猴子耍。”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从现实来看,正是如此。

  秩序守护者正在被SIX、或者是SIX的假扮者们玩弄在手掌心。

  GENOCID警戒着秩序守护者的行动,虽然小心谨慎,却没有畏惧。

  GENOCID中也有两种人。一眼看上去虽然没什么区别,但一旦交手便能分辨。简单地说,就是有骨气的GENOCID和没骨气的两种。

  后者惟有逃跑的速度值得一提,完全没有作为战士的志气,很简单就能打倒,偶尔也能活捉。只要施以稍微严厉一点的审问,他们就会什么都说,简简单单地全部说出口。只是,他们知道的并不多。他们只是穿着不显眼的衣服混在市民之中,将Revice的装备带在身上。遵从命令来到特定的场所,再换上衣服,协助集会开展。也就是协力人员而已。他们和SIX或是假SIX见过面、说过话、被拍过肩、甚至被拥抱过、满怀着感激向SIX宣誓忠诚。然而他们不清楚组织的实际人员结构,也不清楚计划,甚至连直接指挥自己的到底是谁都不知道。他们是SIX的崇拜者、曾经的恶徒族群的成员、又或是现役恶徒,或者就干脆是街边小混混。因为看不过去自己那卑贱的人生,反正就这样下去的话也肯定没什么出路,能够参加这种大骚乱的机会可是仅此一回,不管怎样毕竟很帅,很酷。他们就是因为这种理由为SIX尽犬马之劳,一言以蔽之,就是一帮杂鱼。

  而有骨气的GENOCID,人数非常少,会像是无法承受被生擒俘虏的屈辱一样自杀。他们大多浑身刺青,但仔细搜索的话,就会找到印象化的“SmC”、或是“杀”字与数字的组合的刺青。也就是说,他们曾是SmC的刺青组、当初在SmC中相当于SIX亲卫队的杀戮战队GENOCIDMAX的一员。话说回来,听到GENOCID这个名字的时候,就觉得它与GENOCIDMAX必然有着某种联系。实际上,SmC元老GENOCIDMAX的余孽,正是如今这个GENOCID的核心。

  能够推测出大致的情况了。

  SIX直接指挥着假SIX们以及这些极度忠心的元老成员,而其他的GENOCID则接受这些人的命令。最下级的成员只清楚最低限度的情报,而在与秩序守护者的冲突之中,这些下级成员大量死亡,即使这样,GENOCID的集会也会持续下去。秩序守护者被这样嘲笑、玩弄,看到这番闹剧,愚蠢之辈们也想要来亲身掺一脚,于是加入GENOCID,下级成员又变多了。这些人就算随用随扔,也依然用之不竭。

  集会就这样持续下去,Revice的T恤、香水在城市中扩散,Revice的服装、防护服、鞋子、腰带大卖特卖。蠢货们将这些东西全都穿在身上。街上到处都有披着扎眼的Revice服饰的人光明正大地昂首阔步。到底谁才是GENOCID,谁又是普通市民,已经无法分辨了。

  如今,GENOCID的行动还仅限于贩卖会。但是除此之外他们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吗。不清楚,也无从判断。

  然后,六月二十四日,琺瑠副长倒下了。

  她的脸色不好已经有一段时日了。虽然言行举止没有变化,但声音有些有气无力。这段时间里连小睡都没有几次,每次的时间也很短。等到事情真的发生了,所有人才注意到,原来有这么多的征兆。

  不管怎样,事实就是琺瑠副长在临时司令部中昏倒了。虽然由莉卡立即试图治疗,但用内视系的医术式并没有发现什么明显的异常。使用了鵺流古式战斗术的内家气功后,竟又恢复了意识。清醒之后,琺瑠虽然想要直起身来,却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按照由莉卡诊断,这是因为缺乏睡眠与极度过劳导致的全身机能衰弱。并不是非常严重的状况,但是,如果继续这样勉强自己,就有导致严重疾病的可能。琺瑠坚称自己没有问题,但多玛德君不予承认。琺瑠被送往了莫莉·利普斯收容所,接受严密的检查与妥当的处理。

  而他,就在那收容所的一间屋子里。知晓自己侧身躺在床上,因此他毫无疑问就在那里,但他无法将那身体想成是自己的身体——想?想又是什么?

  他两脚的跟腱,不仅被切断,更是几乎被整条抽了出去。双肩的关节不仅错开,还被压扁、失去了原来的形状。脊椎有好几处碎裂。除此之外,他的身体还承受了好几处严重、可怕、难以言表的损伤。

  他以前都是通过在梦与现实之间彷徨游走,来回避这剧烈的痛苦。而如今则通过药物,来远离这些肉体上的苦楚。

  他的肉体与精神,以前是在一个极为危险的境地堪堪保持着联系,而如今已经彻底切断了。

  他肉体的每一寸都被破坏了。被彻底破坏的身体无法复原,只能通过医术式和最先进的机术来重新生成。

  治得好吗?

  他也试图思考,但是刚一思考,便分不清他到底是谁,他唯一分得清的,就只有他的所在之处。

  不接受治疗的时候,屋里基本都只有他一个人。偶尔会有看护人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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