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基涅斯大亚鸟持续挥着翅膀。翼长恐怕都有七、八美迪尔了,身体很是巨大。虽然那副样子不管怎么看都是鸟类,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让人觉得自己产生了错觉或是幻想。莫非是因为太过巨大,所以翅膀挥动的感觉很是沉重。肯定很重啦,因为那么大的身体——不,假如它真的是鸟的话就不会有这种问题,不是那样,真正让它几乎不堪重负的是那个。
那家伙抓着基涅斯大亚鸟的黄色爪子,悬挂在下方。
SIX。
那家伙没有继续扛着优安·桑瑞斯。他左手抓着基涅斯大亚鸟的爪子,右手握着黑色的锁链,锁链另一头束缚着优安。也就是如今SIX正挂在基涅斯大亚鸟下方,而优安又悬在SIX下方。“Gyaaaah!Ha!Ha!Ha!Ha!Ha!Haaaaah……!”
SIX笑得像个白痴一样。那家伙的身体面对这这边,基涅斯大亚鸟却朝着相反的方向拼命扑扇着那过于庞大的翅膀,一点点提升高度,慢慢向着远方飞去。很慢,但是的确在越来越远。
很远。
无法触及。
就算有着充足的助跑空间,也无法从屋顶边缘跳到那里。
玛利亚罗斯转过身,刚好看见莎菲妮亚登上梯子探出头来。不行,来不及了。就算是莎菲妮亚,现在也无计可施。
突然,看见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在视野的角落。感觉有什么。有可能是错觉。不,就在屋顶的角落。
从什么时候开始在那里的?恐怕就是刚刚。估计——虽然不知道他具体怎么做到、但肯定是通过外墙爬上来,然后刚好碰上这副情况。于是、那家伙跑了起来。比起皮巴涅鲁也毫不逊色的速度。超越人类极限的急速狂奔,然后从屋顶边缘处高高跃起。“——嘿……!”
那家伙的打扮似曾相识。但颜色不同。之前是青色,而今天是掺着红的浓郁黄色。裹在黄色的衣服里,戴着同样颜色的面具。虽然不再缠布条而是换了面具算是一种新的尝试——总而言之今天变成黄皮男了。不过,唯独在他的右手中,有着浓艳的深红色、很长、像是鞭子一样、却又很粗的物体。玛利亚罗斯清楚那东西的真面目,那并不是鞭子,而是剑。分成了无数段、而每一段又能自由弯折的兵刃。以自身之力创造了诸多秘宝、悲哀的追梦女王——魔导王麟灵夫人的最高杰作之一,悲哭之剑。发挥出其真正的力量之后的形态,便是那个。
断末魔之剑。
黄皮男的这一跃十分惊人。水平距离超过十美迪尔,高度也有二美迪尔以上。这样也才刚刚达到抛物线顶点罢了。之后沿着弧线落下,与此同时黄皮男挥出断末魔之剑——不、倒更像是以横手投球的要领将剑身掷出。“——觉悟吧……!”
“Hyyyyyyyyyy……!”SIX不祥的两眼惊愕地瞪大,随后左臂弯曲将身体提上去一截,以腰部的力气将两腿分开,左右脚和屁股几乎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倒V型。就差那么一点、明明就差那么一点。但SIX躲开了。断末魔之剑从SIX的裆下掠过,随后又飞回黄皮男的手中。
造成这样的结果恐怕也出乎了黄皮男的预料——断末魔之剑没有击中SIX,却击中了那黑色锁链。一端束缚着优安的全身、一端握在SIX手中的锁链,就那样被凌空切断了。
“Kuuuuuuuuuu……”SIX低声怪叫着、改用两手抓住基涅斯大亚鸟的爪子。GIEEEEEEEEEEEEEEEEEEEEEEEEEEEEEEEEEEEEEEEE……!基涅斯大亚鸟发出让人不禁捂住耳朵的鸣叫,随后双翼一拍,急速上升。
黄皮男已经在下落。并不是垂直,还没到那个时候。总之,暂且还处于一条抛物线的末端。
而优安·桑瑞斯正开始自由落体,路线近乎完全垂直。
两人交汇在了同一点。
黄皮男一只手抓住了优安,随后凌空旋转身体,朝向了这边。此时,黄皮男已经落到了比主塔屋顶要低的位置。玛利亚罗斯在连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时候,已经站在了屋顶边缘。多玛德君、琺瑠、罗叉、以及其他守护者们,都一同向外探出身子。
黄皮男大吼:“阿尔卡迪亚!”。从他的右手——从那与其说是握着断末魔之剑、不如说是长着断末魔之剑的右手中,又飞出了别的什么东西。那是如同黑色管子一样的物体。黑管向水平方向延伸、然后突刺进去,牢牢地嵌入了主塔外墙中,随后收缩。但是,在黑管收缩的同时,抱着优安的黄皮男还处于下落的状态。结果,他们像钟摆一样、以斜向狠狠地撞在了外墙之上——不,是着陆。黄皮男以缩得极短的黑管与两脚作为支点,将自己和优安两人的重量稳住了。
“FUUUUUUUUUUCK!FUCK!FUCK!FUUUUUUUUUUUUUUUUUUCK……!”SIX的声音已经很远了,不过还能听得见,听得清楚。粗暴地撩拨着人的神经、恶心的低音与令人不快的高音交杂。SIX仍保持着两脚倒V身体半吊着的姿势,骂了一小会儿,随即又笑了。“Gu·Ha!Mu·Hahahahahaha!Bi·Hyahahahhahahaha……!很好、无所谓!不就是丢了一个玩具吗!还没完呢!一切才刚刚开始唷!就从现在!It’s Showtime!Guheguheguheguhe·Heheheheheeeeeeeehhhhh……!”
爪上挂着SIX的基涅斯大亚鸟,离得越来越远。
不过,高度并没有提升,甚至还渐渐向下落去。是打算让SIX在某处落地吗。无所谓——不、哪里无所谓了,很有所谓,这可是很重要的事,重要性无可比拟。但在那之前现在——玛利亚罗斯向下望去。看见黄皮男了。不在墙上,而是更下方。在地面上,将优安横放在地,抬头看向这边。
不管是他,还是自己,都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又该说什么才好。持续了一段奇妙的、不太舒服的沉默。总之,不能继续这么发呆下去。
“……你、你干脆自己飞起来不就好了?反正都要做的这么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