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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起了某种东西碎裂的声音。
多玛德君凌空踢在了李童晏的前胸之上。很显然这声音就是因此才发出来的。然而仍是无法置信,那声音之响、听得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李童晏落在了场外,摔在地面上。
就好似随便揉成一团,然后丢掉的破烂衣物一样。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接下来——”
场外观众又一次躁动起来。珐琉带着一副感觉不到一丝畏缩与紧张、称之为微笑也不算言过其实的表情步入场中。右肩向前,身体微躬,右手提着的木刀刀尖几乎垂在地面上。这架势绝非一般的下段构。如同风中之柳摇摆不定,又如流水般后势不绝。
“是我。还请您手下留情,多玛德阁下。”
“免谈。”多玛德君像逼近猎物的豹子一样落足无声地逼近珐琉。
玛利亚罗斯瞠目结舌。珐琉并没有后退,也没有向侧面闪躲,而是迎面向前。只是,那真的是在行走吗。珐琉的脚给人一种没有落在地面上、而是略微漂浮在空中的感觉。珐琉的身体一边前进,一边却又朝各个方向摇摆不定。
如同虚幻。
多玛德君斜斩下来的木刀狂暴无匹、锐不可当。
珐琉被一斩为二。
看上去如此。
却有哪里不对劲。
珐琉竟出现在了多玛德君身边极近距离。
“——唔……!”多玛德君向右跳出了三米左右。珐琉紧追而上,手臂如同软鞭一般挥出木刀。就连木刀看上去也软绵绵地弯曲着。多玛德君用自己的木刀接连挡下珐琉的木刀,发出的却是一种奇怪的轻声。还未反应过来,珐琉两手握住木刀向前刺出,多玛德君趴下来躲过这一击,随后便伏在地上猛地扬起木刀。就算是在那种姿势下,这攻击范围也令人惊异地远——而且并非只是轻轻一掠,而是正经的斩击。正因为多玛德君的身体能力超乎常人,所以才能做出这种动作。
这次终于击中了。
立马又怀疑起自己的眼睛。
看上去,珐琉几乎是紧贴着多玛德君的木刀擦了过去。
不过,多玛德君似乎也预料到了这一结果,马上向左后方移动,与珐琉保持距离。“——唔嗯。是幽步吗。”
「忧步……?」半鱼人头歪得几乎有九十度,明显是表演过头了。
古雷哈从库尔蒂巴手里拿走麦克风。「所谓幽步,是东方的古武术‘死道剑’的奥义。死道剑本身虽灭绝已久,但仍有几个流派算是其继承者,所以它的精要、奥义之类至今仍有流传。呀,要让我说的话,副长的幽步虽仍不完整,但值得赞扬。毕竟这是连我都不会的技巧。当然,如果我有心练习也是能学会的。」
这男人真是话多。不过,观众和守护者们应该都没有心思听他的长篇大论。场地周围气氛异常热闹。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他们的感觉。美女、聪慧、剑术高超,并且在之前的比试中就已证明自己的珐琉副长,使着某种莫名厉害的技巧,与多玛德君打得不分胜负。看到这里要是不激动才奇怪。就算是玛利亚罗斯,如果不是ZOO的一员的话,恐怕也会兴奋得去给珐琉打Call(译注:日本人在演唱会上给偶像声援外加活跃气氛的行为)。呀,应该还不至于到那个份上吧。
“我承认你的努力。”多玛德君弓下腰,左手自然下垂,右手握着木刀担在右肩,并不算是非常认真的架势,但仍透着强烈的压迫感。“——你的剑分量还是太轻了。下一招结束吧。”
珐琉的表情微微起了变化。让珐琉的脸扭曲起来的是愤怒吗。好像不对,还是说,是羞耻呢。不管怎么样,珐琉都被多玛德君的话扰乱了心神。这也仅仅是一瞬间而已。珐琉闭了一下眼。等睁开的时候,脸上已经重新浮起了微笑。
结果比起多玛德君,反倒是珐琉更快出手。不过相差极短、几乎是同时。
珐琉如疾风一般径直突进,使的依然是幽步。多玛德君以山崩之势压向珐琉,即将挥下木刀,但被珐琉抢了先手。恐怕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于是多玛德君以身体向珐琉撞去。玛利亚罗斯并不知道幽步的具体原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仅就战术而言,应该就是看穿对手的剑技套路,以独特的步伐与身姿闪过攻击一口气贴近对手。珐琉并非是像‘那个笨蛋’一样拥有着快到能欺骗人类视觉的速度。幽步的本质不是超乎常人的运动能力、而仅是一种技巧罢了。也就是说,对象越大,闪躲起来就越困难。木刀当然不算什么,但如果以整个身体冲撞过来,便不是那么简单就躲得过去的了。
珐琉两手紧握木刀向前刺出,瞄准的正是多玛德君的脸。多玛德君依然不偏不倚地撞了过来。再怎么说、这也——玛利亚罗斯几乎要尖叫出来。眼睛没有闭上,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上去,就像是火焰在奔腾——那是多玛德君穿在身上、几乎像是小丑服一般的全身铠甲上的纹路。火焰急速回旋,从侧面、不,几乎是从背面袭向了珐琉。珐琉不知是被肘击还是怎么击倒在地——随后不管是马上爬起来、翻身滚开、还是其他什么,都已经做不到了。多玛德君的左脚踩着珐琉后背、木刀尖端抵在珐琉侧脸上。“最后的一刺还算不错。”
多玛德君扬着眉毛,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左边嘴角。有血。从额头开始、通过眉间淌到左脸,又经过左边嘴角流至下巴。
珐琉闭着眼睛咬紧牙关,微微点头。“……我输了。”
场地四周掀起了声浪,那是不同的人站在不同的立场上、产生了不同的感受、思考与愿望,虽然表现出来的都是大声叫嚷,其内在却千差万别。这气氛极为不稳,有一种即将发生冲突的预感。
「啊呀啊呀……」古雷哈似乎是刻意地长叹一口气。「居然把女性踩在脚底下,ZOO的园长还真是个野蛮的人啊。」
“……多玛德君他……!”莎菲妮亚全身迸发出冷气咣地一拍桌子,从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