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德君毫不手软地踏出一步,在幸司·庚的胸口踩下。
“——咕……!”
幸司·庚的后背一下子撞在地面上,多玛德君把右脚从幸司·庚的胸口挪开,举起木刀。
幸司·庚松开木刀,闭上了双眼。
多玛德君挥下了木刀,观众们纷纷发出“啊”、“哇”、“噢”之类的惊声。玛利亚罗斯则沉默不语。
没有传来头骨碎裂的惨声。多玛德君的木刀只是打在了地面上,就在幸司·庚脸旁一寸。
“你刚才已经死了。”多玛德君发出闻者皆寒的低沉声音。黄玉般的眼瞳中凝宿着冰冷的光芒。“为什么放弃了。是觉得这只是个比赛吗。还是说,面对生死之战你也打算像这样丢下武器放弃吗。”
“我——”幸司·庚哑口无言。
“你说你想要成为优安那样的人?”多玛德君嗤笑道,“就凭你?我并非与他有多深的交情。但是,我和他父亲可是相识已久——他的两名父亲。看着两位父亲的背影长大的他,如果和我一决胜负,哪怕看不到胜机,直到最后为止都绝不会放弃。哪怕比赛也是一样。因为他有着不能失败的理由。因为他背负着极为沉重的担子。而你、你的剑分量太轻了。”
幸司·庚仍躺在地面上一动不动。
库尔蒂巴推开卡塔力,从玛利亚罗斯手中抢过麦克风。「他虽然前途光明,但还很年轻!让他现在就去承受与优安大人——不、优安·桑瑞斯副长相同的重担实在是强人所难!您不觉得这番话太过严苛了吗!」
“别逗我笑了。”多玛德君瞥了一眼库尔蒂巴,扬起嘴角。“我是因为心情还算不错才没有杀他的。不过现在看来把这家伙的脑子砸碎倒也不错。死了就再没有什么狗屁前途了。他正是连这个都不知道,才能闭目等死的。”
库尔蒂巴紧握着麦克风咬住嘴唇。
“那家伙的父亲,”多玛德君轻声叹了口气,“不论是卡雷尔·施佩克纳(译注:优安的亲生父亲,台版译为卡雷尔·杰贝库纳),还是丹尼斯·桑瑞斯,都是睁着眼睛赴死的男人。直到一切都结束的那个瞬间,都相信着自己绝不放弃战斗。优安肯定也和他们一样啊。幸司·庚。”
幸司·庚带着哭腔挤出一个字:“……是。”
多玛德君拿着木刀直起身来。“这与胜负无关。至今为止的你已经死在这里了。从今开始抱着绝不会死第二次的觉悟,去追赶优安吧。”
“是……!”幸司·庚给出了响亮而充满气势的回答,爬起来深深鞠了一躬。“多谢您的指点……!我会努力精进……!那、那个……”
“唔?”
“能、能否再听我一言。”
“我倒是无所谓。”多玛德君扬着眉毛拧着嘴巴。“说来听听。”
幸司·庚的眼中透出亮闪闪的光辉。“我、迷上您了!父亲可能不太合适……请允许我称呼您为兄长!拜托了……!”
场地四周鸦雀无声。
这个小鬼又来了又是这种会产生误解令人困扰的微妙说法。
多玛德君缩了缩下巴、眉头紧皱。“这、稍微有点……”
“不可以吗!?”幸司·庚继续逼问多玛德君,“那、大哥!叫您大哥怎么样!”
这个可是更加微妙哦。
但是,毕竟是多玛德君,想必对此已经厌烦了吧。
“啊……随你便了。”
“万分感谢,大哥!那么,这一次是我输了!”幸司·庚拾起自己的木刀刚转过身去、便又转了回来。“——啊!我还会找您过招的!下次我可不会再输了,大哥!”
“……哦。”
“那么,先告辞了!”
幸司·庚飒爽地离开了比赛场地。
场地四周陷入了既无法紧张起来、又难以轻松说笑、却也无法平静的极为微妙的气氛。
幸司·“气氛破坏者”·庚——真是可怕的家伙。
“总之。”多玛德君如同要重拾战意一样轻轻扭了扭脖子,将木刀在肩膀上敲击着环视四周。“我话说在前面。想要打倒我的话,就带着杀气过来。那种还带着这只是一场比试这种天真想法的人别站在我的面前。反正秩序守护者都要变成我的东西,造成无谓的战力损失就不好了。”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们闻言纷纷发出略带嘲弄的欢呼,而秩序守护者们一个个面色凛然。
卡塔力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预备用的麦克风高呼:「结果已定……!」
皮巴涅鲁转向多玛德君,静静地举起右手。“多玛德君,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