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征询意见,早已做好虚心接受批评的准备。没想到多玛德君直接说‘挺好,就这么办吧’,于是居然就真的这么办了。
多玛德君正与其他参赛者一起,坐在参赛者席位上瞑目养神——不,他恐怕就是睡着了吧。
玛利亚罗斯两手揉着从前天开始就处于痉挛状态的面部肌肉,试图使之放松。办不到,僵在那里完全柔软不下来。于是叹了一口气。
不过,这样真的好吗。
“——如果我觉得不好的话,就不会像那样说出那种话来了。”
昨晚、不如说是今天凌晨,太阳还未升起的时候。
玛利亚罗斯一晚没睡着,一直在自己房间的床上辗转反侧。最终厌倦了使自己睡着的努力,想要喝点什么,刚来到与厨房相连的客厅,便看到多玛德君横躺在沙发上。昨天晚饭后,他便马上在那里睡着了。试图叫醒他,叮嘱他还是去自己房间睡比较好,却完全不见他醒转。实在没办法只好拿了毛毯过来,比起盖上更像是把他整个人裹了起来,结果,他就保持那样睡了一整晚。
玛利亚罗斯从冰箱里拿出瓶装苹果汁倒了满满一杯,一口气喝光。瓶中还剩下一点,只够再喝一杯。稍作考量后,玛利亚罗斯又拿出一只杯子,在其中倒了水。然后拿着两个杯子回到客厅中,在沙发上——紧贴着多玛德君脑袋坐下。
将杯子放在茶几上,稍微发了一会儿呆。
客厅里仍有些昏暗。因为也没什么事好做,便观察起多玛德君的睡相。一直以来都觉得,多玛德君睡着时候的样子就像小孩子一样,经常会表情大变、还会低声嘟哝。会在身体各处挠来挠去,还会吸鼻涕。偶尔还会打鼾,不过不一会儿就会停下。头发乱糟糟的。不会说梦话。只是时常“呼”、“嘿”地发出笑声。是梦见了什么东西吗。也会极其轻微地点头。偶尔也会紧皱眉头,露出似乎有些痛苦的表情。
这相当苦闷的表情许久都不见缓解,不由担心起来。
在他脸颊上轻轻拍了拍,叫了他的名字。
“多玛德。”
“……唔?”多玛德君呻吟了一声、唯独左眼慢慢地张开了。“是玛利亚吗……”
“你没事吧?像是做恶梦了一样。”
“唔……”多玛德也张开右眼,随后眨了好几下。“嘛……差不多吧。我做了梦吗……?”
“就算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那可是你自己的梦。”
“是嘛。”
多玛德君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慢吞吞地直起身子,将原本就乱七八糟的头发挠的更乱。
随后安静了十秒左右。
该不会……玛利亚罗斯又窥视了一眼他的脸。多玛德君已经开始打呼了。
“……随便你啦。”
“唔?”多玛德君啪地一下睁开眼睛看着玛利亚罗斯,“怎么了?”
玛利亚罗斯耸了耸肩。“没怎么。”
“唔……”多玛德君看了一眼茶几上的杯子,先是把水喝了,又接连将苹果汁也一口气喝干。“啊……莫非,这是你的份?”
“别在意。”
“唔。”
“虽然这是最后一杯苹果汁了。不过无所谓啦。你一直睡在这里,喉咙肯定干得不得了。光是一杯水也不够吧。”
“唔……”多玛德君夸张地皱起眉,“抱歉了。下次我会再买一瓶回来的。苹果汁是吧,明白了。不过到时候我得记得住才行……”
玛利亚罗斯蜷起腿来,将下巴搁在膝盖上轻轻笑了。“我开个玩笑。”
“你——”多玛德君像是很惊讶一样扬起一边眉毛,盯着玛利亚罗斯的脸看个不停。“没睡觉吗。”
大概眼袋很深吧。玛利亚罗斯伸手在眼睛周围摸了一圈,随即也放弃了掩饰。“算是吧。因为会想很多事啊。”
“嘛……”多玛德君在沙发上盘腿坐着,嘎哩嘎哩地挠着后脖颈。“老是东想西想是你的习惯了。ZOO【咱们】之中大多是些不怎么想事情的家伙,多亏了你也算保持住了平衡。”
“我在想这样真的好吗。”
“如果我觉得不好的话,就不会像那样说出那种话来了。”
“但是……”玛利亚罗斯双手紧抱着单膝,“如果不是我提出来,就不至于闹到现在这种地步。”
“也许吧。”
“就我个人而言,也有一定要做点什么的理由。想要尽自己的一份力。你看,毕竟收容所还有莉琪也牵扯了进来。我也差点被SIX杀掉。”
多玛德君露出如同不小心喝了什么极苦的东西一样的表情。“是啊。”
“但是,对手实在是人多势众。站在我们的立场上、现实一点考虑,一定得好好利用秩序守护者的战力才行。”
“不过,那帮人净是些没用的家伙,最好不要打算全依靠他们。”
“我可没想到这么过分的地步呀。该怎么说……”玛利亚罗斯鼓起一边脸颊,“开会的时候,罗叉不也说了吗,‘这都是怪我不称职’。”
“唔。你模仿的挺像的嘛。”
“是么?”本来没打算要刻意模仿,大概是不自觉地用了与原本人物类似的腔调。不由感到有些害臊,于是笑了笑蒙混过去。“——总而言之,在大家的面前说这种丧气话倒也不是不行,但光是单方面地承认错误就不好了。承认了自己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