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人的粉红头发长及脚踝。另一人则是黑色短发。
“怎么了,皮诺亚,还有友花。”
“没怎么。”
一直像是友花的保护者一样跟在她身边寸步不离的黑发皮诺亚,踏入十四岁后便开始医术士的修行。大约半年前开始在收容所工作,虽然只能做一些杂务,但对此毫无怨言,也从不偷懒。一有空闲就去见友花,晚上也像这样在一起。
“就是看看而已。不行吗?”
“也不是不行。”佩尔多莉琪苦笑道,“过来靠近点看怎么样?”
“友花。”皮诺亚牵着友花的手,窥视她的表情,“怎么样?去吗?”
友花重重地点头。
按莫莉•利普斯的诊断,友花是在魔术士的培养过程中使用了过多药物,因为副作用不仅毛发和眼瞳变色,精神也受到了极大伤害。无法开口说话,感情上与其说是表现贫乏,不如说连感情起伏本身都少得可怜。不知为何,只对剪头发表现出强烈的抗拒。本来给人像是某种植物一样印象的友花,变得能够使用肢体动作回应他人,状态好的时候还能和其他的孩子一起玩耍,这都多亏了皮诺亚。
皮诺亚牵着友花的手,以小碎步走了过来。在这一年间长高不少的皮诺亚,看上去已经多少像个大人了。虽然说起话来仍带着孩子气,但光从外表来看,已经完全不像是仅仅十五岁的样子。步伐也随之变大,若是按照自己的速度走,友花一定跟不上。所以在与友花一起的时候,才会像那样刻意缩小步幅吧。
“我说你啊,”皮诺亚先催促友花让她坐好,再在友花和佩尔多莉琪之间坐下,“工作结束后一直都在做这种事吧。你不累吗?”
“你不也是,只要友花不睡,就一直这样陪她散步。”
“皮诺亚——我、”皮诺亚皱了下眉改口,“我反正只是做点给大家打下手的工作。而你可是比妈妈还要辛苦哦。”
“哪有。妈妈背负的东西比我要沉重多了。不仅仅是我、几乎没有人可以与她的辛苦相提并论。”
“我又没跟你讨论这个问题。”皮诺亚鼓起脸颊。
友花则紧紧盯着草地。
“谢谢你担心我。”佩尔多莉琪朝皮诺亚笑了笑。
“哪、哪有、”皮诺亚撇开视线,“哪有担心你啊。为什么我要、我只是在问你累不累而已。”
“多少有些累,不过只要睡一觉就没事了。”
“体力真好。是因为一直在锻炼?你是为了这个才练剑的吗?”
“差不多。”佩尔多莉琪稍稍垂下头,“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那其他的原因呢?”
“一旦缺乏锻炼,动作就会变得迟钝。在紧要关头派不上用场的剑,没有意义。”
“紧要关头……?”皮诺亚皱着眉投来讶异的眼神。
“嗯。”佩尔多莉琪堂堂承受了皮诺亚的视线,“若是不用战斗就能解决,那当然再好不过。但是,不得不战斗的时候、理应要战斗的时候,我不想逃避。”
“是么。”皮诺亚低头咬住嘴唇。
当初,与SmC结成同盟的龙州族骨龙袭击过来的时候,皮诺亚与友花就在收容所里。不能保证像那样的事不会再次发生。虽然不愿考虑这种事,但这里毕竟是艾尔甸,不管发生什么都不奇怪。原本,佩尔多莉琪是为了保护重要的东西才选择了持剑的道路。哪怕如今已经退出了秩序守护者,这份决心仍不会改变。只是如今佩尔多莉琪明白,帮助、支持重要的人们的方法,并不仅仅只有挥剑这一条路。回到养育自己长大成人的收容所,在与母亲同时也是师父的莫莉•利普斯、以及其他的医术士们、工作人员们、患者们、曾与佩尔多莉琪境遇相同的孩子们相接触的日子里,意识到了自己还有众多、数也数不清的事情可以做。
即便如此,这世上也还是有只有靠剑才能守护的东西、只有靠战斗才能拯救的生命。
于是佩尔多莉琪立下了誓言。
我不会舍弃剑。
在医术式中也有不少流派,其中大半都有不杀生的戒律。而佩尔多莉琪的师父莫莉•利普斯当年出自柳逸派,这一派是战场医术士、或者可以称之为医术士佣兵、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之人组成的集团,允许以自卫为目的的战斗。
莫莉•利普斯——妈妈,某天晚上,对我说过。
妈妈的师父的故事。
柳逸夫人。
这名女性也许是妈妈的祖母、也许是妈妈的叔母、说不定就是妈妈的母亲。
总是置身于战场最前线,快活地歌唱、欢笑,只管治疗眼前的负伤者,即便自己受伤也总以救助他人为最优先,最终燃尽了自己的生命。
随后,妈妈对我如此说道。
你要自己选择自己的生存方式。莉琪。因为这是你自己的人生呀。就像我当年一样,你的人生由你来决定。你可以办得到。
妈妈。
我决定了。
我要成为握着剑的医术士。
不会输给任何人,不会向任何事物屈从的救护剑士。
“皮诺亚。”
“……怎么?”皮诺亚稍稍抬起头。
“不用焦躁。现在的你不用考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