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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听得懂人话吗?”
“咕。”
“听可以,说就不行了。它叫啾。之前好像非常的怕生,不过最近应该好多了吧?”
“啾。咕~”
“看吧。”
“玛利亚罗斯桑 也能听懂、那个、啾桑说的话吗?”
“大概就是、‘感觉好像在表达这个意思’、这样,一旦习惯了很容易就听懂了。啊,啾,这孩子叫——等等,那个,你叫什么来着。说起来,我还没问过你呢。”
“哎,是,我叫露西。露西•阿什卡巴德。”
“露西、是吧。”
“咕。”
啾用像是‘请多指教’一样的感觉低下头。那动作实在太过可爱,露西怀着感动之情也低下了头。
“请、请多指教。啾桑。”
“啾~”
像是在说、‘那么,跟着我来’。
啾背过身去,尾巴噗哟噗哟地来回晃着,向深处走去。
那里面展现出来的是,从未见过的建筑样式、完全可以称作是“府邸”的宅院。
这一定是贵族生活的宫邸。父亲母亲,带着三个子女,还有祖父祖母,这样的家庭能容纳下一两个,不、甚至是三个同时生活。坚实、简洁、清爽,同时又不失豪华。不仅是建筑物,庭院也很漂亮。修建得整整齐齐的草坪如果躺上去一定非常舒服,夏天可以在高大茂密的树木下面乘凉。院子角落里有一座小花园,甚至还有人工建造的池塘。
跟随着啾和玛利亚罗斯,露西踏足于这样的庭院中,说实话,超级紧张。
“鞋子,记得脱掉哦。这房子禁止穿鞋入内的。”
在玄关玛利亚罗斯说道。露西慌忙把鞋底几乎脱落的鞋子脱掉。然而这样就只能光着脚踏进房间了,可这房间连外廊都光洁得闪闪发亮。不、门口摆着一排拖鞋,是不是应该穿着那个进去呢。可是,露西的脚很脏。脏得黑透了。不仅仅是脚,全身也是。而且,虽然自己已经习惯了察觉不出,一定也很臭。
露西扭捏着。‘啊、这样’,玛利亚罗斯如此低语。
“啾,不好意思,能不能拿块抹布过来?”
啾走向房间深处,然后很快便回来了。玛利亚罗斯脱掉手套让啾拿着,接过抹布,指示露西坐在门口台阶上。
“真脏啊。”
“哎、诶、诶?”
那个、那是、我,想要说些什么却说不出口。太羞耻了,实在是对不起,脑中和胸口都好像撕裂一般,脸上好热,浑身都冒出了汗,什么像样的话都说不出了。
虽然说是抹布,但那也是一块纯白的毛布,就这么一块一块地被染黑。比起这个,玛利亚罗斯,玛利亚罗斯弓着腰擦拭着露西的脚。不是粗略的一抹,而是以细致的动作,来回用力地、同时又温柔地、还特别仔细地擦了脚底。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鼻子突然一酸。
拼命地忍着就要流出的眼泪。
自母亲去世以来,还没有人对自己如此亲切过。
“嗯……这脚脏得还真是彻底。”
对这脏得无比彻底的脚,玛利亚罗斯不带丝毫厌恶地、亲手将它逐渐擦得干净起来。这份温柔,似乎更在已经足够温柔的母亲之上。
简直是圣女。
“真是的,干脆直接去洗澡还更方便一点。嗯。确实这样比较好。啾,带他去洗个澡吧。”
“咕。”
“不用担心把地板踩脏哦,反正也要打扫的。换洗的衣服……你好像没有呢……大小好像还算适合。嘛,无所谓,更衣室里放着一些衣服,你洗完换上吧。”
露西沉默着不断点头。一旦开了口,肯定就哭出来了。不可以在我不在的地方哭,父亲这样说过。已经不会再哭了。绝对,下一次哭就是在父亲怀里。到那时候,不管哭多久都行。
啾领着露西来到浴室。浴室虽豪华,却也没有过多的装饰。干净,整洁。啾比划着演示了使用淋浴的方法,还从更衣室的衣柜里取了擦身用的毛巾。似乎是觉得一条毛巾不够用,给了露西两条。浴巾也准备好了。
洗发水散发着甜美、丰富得近乎奢侈的清香。让露西想起了父亲当作礼物送给母亲的‘香波’。在故乡时为了珍惜使用,把它兑水稀释,只在洗完头之后、为了让头发变得柔软用上一点点。而在这浴室里,似乎还有专门用来做这个的液体,同样也散发着让人陶醉的香味。洗完之后的头发有着绢丝一般的触感,这究竟还是自己的头发吗。
液体状的肥皂,出生以来还是第一次使用。刚抹上的时候没有产生泡沫,一时间还以为这种液体本来就没有泡沫,后来才意识到是自己身上实在太脏了。因为毛巾的触感实在太过舒服,不断地在身上擦着,就在这时候泡沫奇妙地出现了。不久泡沫便覆盖了露西全身。这样还不够,甚至在浴室里到处漂浮,好厉害。
露西沉醉了。已经不知道在浴室里呆了多长时间。
用淋浴冲掉身上的泡沫回到更衣室,在浴巾的一旁,整齐叠放着圆领长袖衬衫、内裤、以及一条薄裤子。露西之前脱下的雨衣和内衣已经不见了。在露西完全没有注意到的时候,玛利亚罗斯或者啾已经把它们收走,换上新的衣物了吧。
一边用浴巾擦干身体,一边侧过头看着在大镜子中映出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