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黑与白的尽头 chapter.10 泉涌不绝的情感

>   「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目标不是别的,就是以低沉得莫名其妙的声音低能狂笑的暗黑赛尔。这是当然的,只要解决他夺下首饰,就能赢得这场决斗。蓓蒂已为此以爆雷索争取了时间,尽管称不上充裕,与暗黑赛尔的距离在二十至二十五美迪尔之间,以皮巴涅鲁的脚程只需两秒左右,真的只是一瞬间。

  事实上,暗黑赛尔已逐渐进入皮巴涅鲁出手范围。不,已经身陷其中。

  皮巴涅鲁向暗黑赛尔刺出雄剑库雷亚达。

  「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没中,被躲开了。这样形容似乎有点可惜,暗黑赛尔像个至少还知道逃的白痴般不停跳开。

  不出所料。

  我就知道他会躲,所以已有准备。

  时机分秒不差。

  玛利亚罗斯拉弓似的极力扭腰,并于极限时一口气弹向前方,投出取自腰带封盒并挟于指缝的小瓶,左右手各有两支。瓶上装有重锤可轻易抛掷,玛利亚罗斯对自己的准度也颇有自信。虽觉得有点晚,玛利亚罗斯仍放声大叫。

  「——要爆了……!」DODODODOHHHHHHHHN……!「咿呀!」「呃,喔哇!」「——……!」

  小瓶应是在暗黑赛尔洛点附近地面砸碎,原想超越皮巴涅鲁进行追击的飞燕及时扑地卧倒,皮巴涅鲁也压低姿势迅速退后,荆王、蓓蒂和约格也停下脚步,由莉卡喊了声「飞燕!」。

  「烫死我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比起跳出爆烟,被垂直炸上空中更像是暗黑赛尔现在的样子。

  暗黑赛尔三条腿在空中猛拍,两手也在身上打个不停,就像在灭火一样。怪的是,他身上根本没有着火。暗黑赛尔就这么跌落地面,喊着「好烫烫烫烫烫」满地打滚,飞燕和皮巴涅鲁随即攻上。可是,我不认为这样就能赢得决斗,只能说是直觉。玛利亚罗斯将视线从可能决定胜负的场面移开,环顾四周,并惊讶地大喊「趴下!」,拉倒身旁的蓓蒂,一群长了翅膀的不谐调生物紧接着飞过头顶。真是好险,不,还没完,危险还没过去。玛利亚罗斯看着背后跳起身,喊了喊趴下躲避的由莉卡,同时拔出伪劫火。

  「各自应战……!」

  这种指示有什么意义呢?玛利亚罗斯知道自己没有能力打破这个局面,并深感懊恼、难忍。真希望我也有力量,不需要长时间保持,只要拥有能在关键时刻解决问题的决策力之类的就好了。然而,这只是缘木求鱼。多玛德君是说过,就算是这样的我,也有自己的优点和长处。但就算为发挥所能、把握状况而喊着「冷静、静下心来、思考、快思考啊!」,我还是无法应付这种场面。不谐调生物前仆后继,宛如浪涛。浪涛?那根本是洪水。洪水?不管了,有个长得像无脸鼬鼠,策动五条手脚难分的东西正面冲来,让我一时失措,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动作的,总之是拼命闪过了——才这么想,就有东西撞上我的肩膀将我顶开。好不容易撑住没有跌倒,一拉回姿势,就看到长着苍蝇脸,有点畸形的裸体幼童奔向了我。我脑中一片空白,几乎是下意识地反应,挥动伪劫火窜过苍蝇脸身旁,大概砍中了某个部位,有那种触感。别问我砍中哪里,眼前又有另一个敌人逼近了。好近,太近了吧。呜啊啊啊啊……!我记得我尖叫了,至于之后我想做什么,又做了什么,则完全想不起来。好像是咚——地前进,滋沙、咕滋滋、啪嘶、悚——的感觉。真的是那样。

  好难过,好痛,腰、背都是。呼吸困难,勉强用力吸一口,却被剧烈的腥臭弄得反胃。呼——呼——呼——听得见呼吸声。是谁?我吗?不对,我被压倒了,简直要被压扁。好臭,这是什么味道?好像有毛贴着我,又粗又硬,是兽毛。对了,原来是这样啊。把我当成肉垫的这家伙——这不谐调生物冲撞我,我没躲开,根本没机会,只能死命向前刺出伪劫火试着挡下他。大概是那样吧。伪劫火深深刺入了不谐调生物,位置呢?肚子吗?我连这家伙是圆是扁都不知道,无从猜起。那不重要,问题是我拔不出伪劫火。这是当然的,因为我被他压在底下,也因此喘不过气。好臭,身体又动弹不得,而且这家伙,好像还活着耶?还在动呢,那不是很危险吗?我这样,真的行吗……?大概是——不行吧。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

  我一张嘴,就吃了一大口感觉至少一点也不干净的兽毛,一吸气,可怕恶臭便直接刺激我的嗅觉。什么都看不见、不知出了什么事的感觉虽然恐怖,但更让我气愤。为什么、为什么我偏偏要受这种罪啊?这家伙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又臭又重,开什么玩笑。滚开,给我滚一边去。我使尽全力推挤不谐调生物,现在可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啊……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呃,奇怪……?」

  呼吸突然恢复顺畅,不只是呼吸,重量也没了。有人抓起不谐调生物并翻了过去,紧接着抓着我的手和腰将我拉起,顺便服务周到地捡起我放开的伪劫火还给我。在我犹豫该不该道谢时,荆王的视线已不在我身上。该怎么说呢,他在这种时候其实还挺实用的嘛。既然他帮了我,我就不提他是个变态了。倒在脚边的不谐调生物好像已在断气边缘,否则断气的搞不好就是我了。如果情况允许,我倒想好好观察这差点没压死我的可恶生物并看着他死去,可惜现在不行。玛利亚罗斯摸摸似乎撞过岩地的后脑,寻找伙伴的身影,幸好大家都平安无事。看起来,这么狼狈的只有我一个。吵死了,我就是这么狼狈,对不起喔。即使这丢脸到不禁在脑中对自己发脾气,不过这也不是第一次,早就习惯了。只是我一点也不想习惯。现在,蓓蒂持着剑仰望着「他」,看似价值不菲的剑染上了血。还以为那只是剑形的法器,结果真的是武器啊?蓓蒂虽是魔术士,竟也知道怎么用剑,而且还确实斩杀了敌人吗?我和举着棍的由莉卡对上眼,彼此使个眼色表示无碍;约格扛着大斧,同样仰望着「他」;皮巴涅鲁跟飞燕和「他」离得较近,几乎是望着正上方。

  「……那是什么啊……」

  「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向下扩散的尖笑声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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