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真有意思。
嗯。
可以给个十分吧。
当然,满分是一百。
现在的我,已经不悦到会说这种无聊笑话了。
因为我们是「伙伴」吗?
「完全是他养的狗了呢。」
「住口!」
裸男开始甩动锁链。
锁链另一端仍系着篝火熊熊的金属笼。
「主子赐与了我等力量!这是我等无法个别拥有的力量!唯有力量才是真理……!唯有力量才有意义……!」
「你的话真的很不容易引起共鸣呢。」
「我不需要打动你的心!」
「的确是。」
「我只会把你的肉体打成烂泥!」
「喔?说得还不错。」
「××××……!」
「人」之中有些种族拥有独特语言,Yexxbrorng就是其中之一。男子虽听不懂,也能猜想到他在咒骂。
「竟敢开我玩笑!你再能够装模作样,也只能到此为止了!我是那基阿裘……!未来的公爵……!在我面前跪下……!」
金属笼随那基阿裘的怒嚎飞来。
「就凭你——」
男子俐落地挥斧斩毁金属笼,两断的篝火也漫天溅散。
「也想当公爵?别傻了。」
「——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声咆啸似乎是来自复眼狼Sxrendwal之口。下半身的鳞鹿Guxnzaylle貌似具有能长时间疾奔的耐力,爆发力想必不差,说不定运动能力极为优异。那基阿裘放开锁链猛然冲来,男子随手挥扫大斧迎击,但扑了个空。被他闪过了。
「喔……?」
那基阿裘似乎看穿了大斧的距离,在最后一刻压低姿势。非常地低,比蹲下更低。他能保持这一般而言等于就地卧倒的姿势,靠的全是Sxrendwal从男子肩部垂下的两条前肢。那基阿裘改以四脚前进,且双手能自由活动,乍看之下相当方便,但并不美观,简直丑陋。真是何等丑陋的生物。
一晃眼,那基阿裘已近在眼前。
Guxnzaylle的下肢猛力蹬地,弹起那基阿裘的身体。
同时右拳在嘶吼中顺势袭来。
「啊……」
拳不偏不倚击中男子下颚。
冲击惊人。
贯透下颚直冲脑门。
头顶到后脑之间传来某种碎裂感,手放开了大斧,全身浮空。漂浮很快化为坠落,脚首先着地,但无法支撑他的体重。完全使不上力,膝踝瘫软,一屁股跌坐在地,紧接着有如没了背脊似地倒下,连后脑也狠狠撞上坚硬地面。有种骇人的声响。眼前瞬时翻黑,视力虽很快地回复,但极为不全,所有景物歪歪斜斜、模模糊糊、摇摇晃晃,分不清东南西北。然而不知怎地,他似乎仍想说些什么,但再怎么努力,也只是吐出「呵呼呵呼」的不明声音。呵呼、呵呼、呵呼。看来颚关节无法正常动作,呼吸也极为不顺。
「只会说大话。」
Yexxbrorng说完,Sxrendwal跟着嘲笑似的Ooooonng地嚎叫,Guxnzaylle Gyhyyyyy地逞凶嘶啡,而裸男也微笑着抖动肩膀。一个人类和三个「人」,这四人肉体的结合方式不必多说,可是精神呢?若是单一分离,那要如何决定行动;若会互相干涉,难保不会在重要时刻出差错。还是,他们真的是一心同体?那么那基阿裘这个人格又是如何形成的?是那四人中有一个就是那基阿裘,还是他们的人格经过了人为的自然统合,而创造出完全独立的那基阿裘呢?
真是有趣的研究命题。
你是谁?
我又到底是什么?
得不到答案的人们,如今仍一面挣扎,一面像只无头苍蝇胡乱前进。
其实我也不懂。
我自己到底是什么。
即使交织所有已知事实,导出一个有模有样的回答并不困难,但我不觉得那会是正确答案。
我知道我是「什么」,可是我强烈感到,那并不是完全的我。每当我见到未知的事物、听到未知的声音、来到未知的土地,自己也许能因其变得更为不同的预感总会深深震撼我;然而一旦回首观望,自己其实丝毫不曾改变的现实也总会使我错愕不已。
你来这种地方做什么呢?
听见我的问题,耶里欧德不可思议地反问。
想探索陌生的土地是人之常情,有哪里不对吗?
啊啊,我的朋友。
相信此时的你依然是游走他乡。
我也再度踏上了自己的旅程。
不只是观看,不只是听闻。
这趟旅程也十分有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