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黑与白的尽头 chapter.5 决断与稳定的效率

饰争夺战,至少形式上确是如此。

  玛利亚罗斯等人一违反规则,就会危及人质的性命,故必须严守对方提供的规则。一行人就是因为没有其他选择,才会来到这里。但反过来说,只要不违规,想怎么做都可以。

  第三场决斗的规则中并无「不准伤害对手」之类的项目。换言之,要打要踢要杀要刚都无所谓。战场上不须要慈悲,不必留情,也没人会那么做。

  不过十字眼也相当灵敏,在皮巴涅鲁雌雄一对的短剑扫出银弧前,已咻咻咻地贴地窜向正面开口,动作滑溜得有点恶心。而且——这么说可能有点怪,但是它长了尾巴。尾巴加上四肢脚贴着地板爬行的模样,简直像只大蜥蜴。皮巴涅鲁当然没放过十字眼立刻追上,荆王却丢下刀鞘突然大喊。

  「我来追!」

  皮巴涅鲁缓步转身,玛利亚罗斯便对他点点头。荆王以担着摩德洛里刀般的架势,剧烈驱策双腿加速,但上身几乎不摇不晃。十字眼的身影一进入正面开口就变得模糊、朦胧,融入地貌似看不见了。不知道让荆王一个人追妥不妥当。玛利亚罗斯对自己临机的判断虽没有最佳解答的自信,但也不一定是错误选择。

  玛利亚罗斯将伪劫火收回鞘里,走向按钮台,并一瞥铁栅栏后的亚克赛尔。

  真是气人的家伙。他正在换全新的燕尾服,染血的衣物散在脚边。火大的玛利亚罗斯将按钮当作亚克赛尔的头狠狠敲下。

  「红、绿、灯!」

  接下来的变化出人意料。

  红绿灯,遭到逮捕。红绿灯,遭到逮捕。红绿灯,遭到逮捕。红绿灯,遭到逮捕。红绿灯,遭到逮捕。红绿灯,遭到逮捕。红绿灯,遭到逮捕。红绿灯,遭到逮捕。红绿灯,遭到逮捕。

  那是一阵低沉得多余的广播声,令人不耐。那无疑的是亚克赛尔的声音,可是他本人(?)一如眼中所见仍在更衣。多半不只是堡垒,这声音应也响遍了整座会场。监牢一部分喀铿地打开,同时原本接近自然光的灯光冷不防红、蓝、绿地闪烁起来。这的确挺令人吃惊,但更令人恼怒。我们可是很认真的,不是抱着玩票心态。现在问题不只是输了会死,既然我们杀死对方不算违规,代表我们也可能死在对方手下,每个决定都攸关生死。不,慢着,先忍住。深呼吸。

  吸气。

  吐气。

  嘶——呼——嘶——呼——

  就是这样,冷静点啊我。再怎样都得保持冷静,现在生气只会吃亏,而我讨厌吃亏,最讨厌了。说不定这种低级效果,也是为使对手情绪失稳而导致判断力下降的策略之一。尽管如此,这无聊透顶的下三滥把戏还是让玛利亚罗斯失去冷静,不是没有效果。

  不一会儿,狗形兽从左侧开口悄然现身。

  它老实地进入监牢,监牢的门立刻喀铿地关上,那可恶的噪音跟着停止,烦死人的灯光也恢复原状。

  玛利亚罗斯叹了口气,接连观望三处开口。感觉没有敌人的动静,但不能掉以轻心。现在根本不是逮捕一个就能安一份心的情况,甚至该抱持「比赛才刚开始」的心态。

  荆王能够确认十字眼的代号并全身而退吗?此刻只能将对荆王个人的好恶摆在一边,一心祈祷他一切顺利了。

  在那之前,玛利亚罗斯和皮巴涅鲁必须死守堡垒,防止被逮的狗形兽遭到释放,而更重要的就是保住性命。

  特别是玛利亚罗斯的命。

  十字眼就算了,倘若那个叫巴席尔德的家伙拥有什么棘手的力量,又让他攻占堡垒,事情就麻烦了。

  只要任何一名监牢外的A队成员在堡垒内,D队就不能按下按钮。

  这也代表,一旦堡垒遭A队压制,D队就等于陷入绝境。

  而这就是我方是D队、防守队的原因。

  不过一味躲在堡垒里也不是办法,时间结束即算落败,想赢必须攻守并进。逮捕第一人后,D队就得面对真正的问题。尽管不是没想过,但没料到会这么严重。脱下竞赛的皮,这场决斗依然是单纯的厮杀,竟然漏看事情会往这方向发展的可能,真是太大意了。

  假如巴席尔德是个难缠的对手,现在又攻进了堡垒,玛利亚罗斯一定会碍了皮巴涅鲁的手脚;若他选择突袭独自追击十字眼的荆王,那就是二对一;如果荆王留在堡垒里,巴席尔德也可能策动奇袭。

  正因如此。

  荆王固然是个货真价实的变态,但撇开那病入膏盲的性格不谈,他还是个随时都能冷静地保持客观的人。可是比较起来,皮巴涅鲁的武力应高于荆王,且与玛利亚罗斯与他更有默契。即使相处不足一年,实在称不上长,但仍是甘苦与共、意气相投的ZOO伙伴。和他一组,生存率当然比和荆王一组高。

  从这几面来想,让荆王去追击,自己和皮巴涅鲁留守,确实不失为妥当的选择。

  不得不承认。

  荆王虽是没药救的变态,头脑却非常精明。会是个危险的对手,做为伙伴虽称不上——应该说不想说值得信赖,但无疑是个有能的人才。若非如此,是无法在SmC垮台后立刻将黑市纳入股掌之间的。即使非常不愿意这么想,可是现在对他寄予某种程度的信赖应该无妨。这是为了胜利,必须放下私人感情。暂时而已。

  玛利亚罗斯取出怀表和天花板的钟对时。怀表是十二时五十二分,也就是决斗已过十八分钟;钟上指针走了四分之一多一点,大概是等速。

  十八分。不是已经十八分或才过十八分,总之就是剩下四十二分,绝对得设法在这段时间内取胜。自己是不是太紧张了呢,肩膀是不是要再放松一点。皮巴涅鲁全身上下不多花一点力气般直挺挺地站着,双眼紧盯三处开口。见到他的样子,就对不停胡思乱想的自己感到惭愧,不禁想望向铁栅栏,又赶紧忍住。不行,要坚强一点,能帮助我的伙伴就在这里,而且有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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