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黑与白的尽头 chapter.3 做为朋友

奇怪了吧,为什么他会突然看穿我的、我这个飞燕大爷的招式哩?他也是爆强的吗?不对,他吃了由莉的亏。虽然现在比较我跟由莉哪个强不太好,可是运动能力明显地是我比较好,体术也应该不会输给她。所以是怎样?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算了。

  一点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那家伙好像知道我的招式和习惯有的没的。

  知道这些就很够了。

  「热死我了畜生。」

  飞燕脱下了外套。汗水被外界空气冷却,凉得挺舒服的,但也只有短短一瞬。刺骨的寒气随即从背部蔓延到双肩,仿佛一不留神就会发抖得牙齿打战。膝也痛,肘也痛,脖子也痛,脑袋沉甸甸地,吐的气烫得像火烧。每次呼吸都让肺部抽痛,发狂般乱跳一通的心脏也令人不爽。喂,臭心脏,给我忍耐一点啊猪头!

  「先告诉你,其实我自己也不想这么做,因为自创招式随意乱打是荆的特技。可是我是个超级大天才,就算是临时用从来没用过的招,也是能打得爆强的喔。」

  飞燕以外套袖子缠住右掌紧紧握起,勾腕振臂,让外套在地面啪地打响。真是清脆。这外套并不是普通衣物,而是以复合强化纤维所制造,质轻高耐久的装甲服。

  「好啦,现在我该怎么办哩。还是边打边想好了。对付你这种货色应该这样就行了吧。」

  「好喂袜……!」

  铁棒男霍霍挥舞铁棒直冲而来,飞燕也甩起外套应战。他曾试着以外套敲打呼啸的铁棒,却不痛不痒地弹了回来。飞燕暗自咂嘴并沿地滚开,躲过铁棒后起身甩出外套,攻击铁棒男的脚踝。铁棒男提足轻松闪避,猛力砸下铁棒。一般而言,这一击应是短了,但他的手能够伸长。目标是脑门,想一棒打烂我的头吗?就是这个,这个这个这个,我等的就是这个。虽然我也是刚刚才想到的。不过这种事你应该预测不到了吧?

  飞燕左手抓起外套另一只袖子,拉紧两端,外套就成了复合强化纤维制的短棒。

  「——好耶……!」

  在铁棒接触外套之前,不,是几近同时,飞燕如陀螺般旋转全身。

  飞燕脑里一片空白,让手脚恣意行动,以致他也完全不记得自己做了些什么。

  总而言之,外套不是挡下铁棒,而是缠了上去。

  「唔……!」

  「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飞燕制着铁棒站定双脚,踹向铁棒男的手,铁棒男即刻舍棒后退。他的判断并不差,但也不算好。飞燕也放开外套抓起铁棒,一阵风似的接近铁棒男。即使八十四散乱打中赤手空拳外的招式也不少,但飞燕多半没用过如此沉重的铁棒。那又怎么样!根本不是问题……!

  全力挥击。

  一次。

  前进,再一次。

  再前进,再一次。

  铁棒男几乎是趴着后退、后退再后退,好像不背对敌手而逃就够勉强了一样。

  「——我才没时间和你瞎混!你这秃头白痴实在太弱啦……!」

  飞燕扔下铁棒,一口气逼上频频后退的铁棒男。先以右飞膝招呼他的下巴,双腿再旋即钩住颈子,整个人抱住他的头并猛殴、痛殴、狂殴他的侧脑。一般人头盖骨早已因而碎裂,但揍起来手感十分古怪,冲击都被吸收了似的。这家伙也不是是正常人啊!那这招怎么样……!飞燕扣住铁棒男的头使劲扭腰,要扭断他的颈骨。

  「啧……!」

  怎么拗不断啊畜生!这家伙还真是恶烂。飞燕松开腿双手触地,几个前翻站定下来。

  擦擦脸眨眨眼后,终于能看清景物轮廓。已经不冷了。当体温到达一定程度,另一种感觉将取代寒冷侵袭全身。这是谁的身体……?我的吗?真奇怪,感觉根本不像我自己。重得像铅块,又像石膏般脆弱。身体仿佛从表面一片片剥落,一发不可收拾,最后散成一地什么也不剩。干脆就那样吧,好想赶快解脱。那要怎样才能解脱,这种问题还要跟着我多久。

  可是,我还有力气打败那家伙。看看他,已经快不行了,站都站得摇摇晃晃,嘴巴也合不起来。这表示就算折不断骨头,也能拆了关节吗?反正应该没问题,我宰得了他。飞燕右拳锤响左掌。还使得上力,不要紧的。

  「我现在就收拾你。」

  铁棒男宛若说不是的摇了摇头。那啥?耍什么任性啊猪头。飞燕甩开流泄不止的汗,向前一步。这时有个声音,是那个声音。喂,有没有搞错,又要来一次?搞什么,已经开始了啊……?

  断开会场的墙带着沉重的摩擦声缓缓升起。这一刻——不,由莉卡看得很清楚,霍汪在那之前已有所动作。莫非霍汪能事先知道墙会升起?是有人以某种隐密手法通知霍汪墙升起的时间,还是墙会应他的信号升起?另外不知怎地,霍汪对由莉卡的招式非常熟悉,就像曾经交过手,而事实当然并非如此。由莉卡之前都是和使用铁棒的葛温单独对战,直到前不久才跟霍汪关在一起,过去也从未有过面识。经过数度猛攻,由莉卡已从棍传回的手感知道霍汪筋骨异于常人,有金属般的强度。霍汪不一样,没那么简单。他眼睛蒙着绷带似的布,应该什么也看不见,却看透了由莉卡的攻击范围和招式。虽能击中霍汪,但正确而言,那只是被他钢铁般的双臂轻松挡下。霍汪打从一开始就拥有由莉卡的资讯,而且既精确又详细。这是唯一合理的推论,问题是,他是怎么办到的……?

  霍汪从地上拾起铁棒,奔向葛温。

  隔墙升起后,这场地真是宽得可以。

  飞燕不知为何脱下了外套,只穿衬衫;全身湿得像刚淋过雨的落汤鸡,且皮肤发红,汗湿的脸更是红得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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