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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汪又恢复之前那种跨足合十的怪异架势。
双臂上遭炸裂爆打轰击的部位一片晕红,但仅止于此。
「在下骨骼异于常人。由我辈之伟大真王路维,布鲁所赋予的这副钢铁之躯,可没那么容易损伤。」
「谦虚个屁啊。」
飞燕眯起眼说。
「不只是身体吧?你的技术也硬得一场糊涂嘛。」
「在下修行已有七十余年,但依然深觉浅薄。」
「……你已经活那么久啦?根本看不出来耶。」
「至于这方面,你也看见了。」
霍汪转转头,似乎在展示他头上的绷带,并笑弯嘴唇。
「在下已多年不见镜影,不知道自己在他人眼中是几岁的面貌。」
「嘿。」
飞燕以袖拭额,咬咬唇沿。不过再擦几次也没用,他仍然汗如雨下,呼吸也乱了许多。飞燕忍下咂嘴的冲动,挤出笑容。
「热死我了啊,畜生。」
真的好热,比热还要热。就是这么热,热得受不了。
自己说不定是第一次像这样,将全部精神集中在对手和自己的棍上,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想。每一个戳、打、挑、弹、扫,都投注了所有心神。
此刻,由莉卡正在自己产生的热之中喘息。
仿佛游动在沸腾的汹涌海水中。
只要稍一分神,就会遭波涛无情吞噬。
若再多喝几口如此滚烫的水,恐怕会烧穿咽喉肠胃,再也无法呼吸。
双眼不在应在之处的男子,在隔墙落下后就自称「葛温·钱·罗」且不再开口,嘴边始终沾附着浅笑。他的皮肤也像沾附在骨骼上的橡胶薄膜,质感怪异。乍看下顶多三、四十岁,但感觉比外观年长甚多。还记得脑海中曾闪过这样的感想。
多久了。
是什么时候呢。
想不起来。
总觉得是很久很久以前。
「——呼……!」
糟了,集中乱了,是因为疲劳吗?由莉卡为躲避葛温扫来的棍,在蹬足的同时以棍底击地赫然飞退。葛温的棍——也许该称为铁棒,看来是由铁或其他合金铸成,想必十分沉重。他身子虽高,体格却相当细瘦,竟能轻巧耍动那样的铁棍。由莉卡在后退中自然没忘记戒备,但看到的却是出人意料的画面。葛温收回铁棒,敲击胸、肩、背部般地旋转,并低声哼鼻。见状,由莉卡终于明白了。
我不是游在热浪之中。
只是随波逐流。
我并非集中在自己的极限九手棍和他的铁棒上。
而是被迫集中。
他在玩弄我……?
后脑有种火花迸散的感觉,令人想咬牙切齿,但我仍强忍下来。无论心头火烧得多烈,都得在心底保留一块冰凉沉稳不受侵扰,中核一般的领域。绝不能失去冷静。我燃点不高,容易被人惹火。尽管这把火有时会化为力量,有时也可能成为绊脚石。多瓦宁古曾多次挑出我这项毛病。
必须将寒冰与烈火同时拥在心里。
你一定办得到,绝对可以。
脑海匆地浮现玛利亚的面孔。
若回头一望,想必能见到摒气凝神地观战的玛利亚。
我并不完美,欠缺的还相当多。假如没认识玛利亚并与他并肩作战,自己绝不会明白这点。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
由莉卡眯细双眼吊起嘴角,热火逐渐减退,但没有消失,随时都能再度煽起。火种就在我的心中。
「你这个以逗弄我为乐的下流变态,一定以为自己能随持随意轻松料理我吧。很可惜,我根本还没开尺认真呢。」
「喔?」
葛温伸舌来回舔舐上唇,动作令人作恶,看来是终于露出本性了。由莉卡至今就像和葛温制造的幻象战斗一样,完全被他牵着鼻子走。我实在太老实了,不懂得将局势拉向自己。但我不能甘于如此,因为这场战斗中没有能在危急中救助我、弥补我不足的伙伴。不对,不是这样,他们仍帮助了我。
玛利亚。
你没有出众体格,且堪称瘦弱。与同年男孩相比,骨头压倒性地细,肌肉量也相当少。拥有过人柔软度,与其说是受过严格训练,更接近因为没有过多肌肉阻碍关节活动范围。即使动作灵活,也不像皮巴涅鲁那样异常,简直和弱小动物为防身而演化来的敏捷没两样。
说穿了,你只是个普通人,这一点你自己一定最清楚。你明白自己与「标准」的差距,在深感绝望之余懊恼、受挫,但仍然一路前进到了今天,利用一切可能勇敢存活下来。
能有这样的你当我的伙伴、我的朋友,我十分自豪。
我从你身上学到了很多。
我要用你传授给我的方法剥下葛温·钱·罗的假面具,使其赤裸、全裸地站在我的面前。
「你这个人持在太没意思了,只是一直笨重地挥舞棍棒,一点也不好玩。陪你混了那么久,老持说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