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如此。正如那个男人,虽然不晓得能不能称之为男人,总而言之正如那家伙所说,自己太过乱来了。这个容器无法使用那么庞大的力量,这是勉强自己之后的反作用。应该自制吗?办得到吗?总有一天会开始的。即使自己保持沉默,他们还是会开始行动。有办法不要扯上关系吗?办不到。这是偶然,莉莉,这不是开玩笑,是真的。是因为某种因果才会变成这样。但下定决心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我承认。所以,我并不打算逃也不打算躲。已经无法回头了,我很清楚。
能用这副身体做到什么地步呢?
能够守护自己想守护的事物到什么程度呢?
不。
无法守住。
凭现在的我是守不住的。
力量不足
不足的程度令人绝望。
和蝼蚁没有两样。
这样下去。
总有一天,我或许非得回去不可。
回到那个地方。
狱中狱。
JAIL NAIL。
索尔。
你已经看透了吗?
什么朋友,真是可笑。
到最后,你仍是一名管理者。只是打算利用我做些什么罢了。
即便如此,为了守护他们,我仍会——
「……唔……!」
有种开关突然被打开的感觉。或许该说「被迫打开比较正确」。迅速用毛毯掩住头部,从沙发上滚到地上,宛如震破鼓膜般的尖锐声音与冲击同时传来,是玻璃。似乎是大得不像话的窗户玻璃碎了,顺便连客厅的半永久灯也被刮飞了。想一跃而起,事实上也这么做了,但还是很迟钝,太迟钝了。别说是无法达到平时的状态,就连在脑中盘算着该如何动作,却连想像的一半都无法实践。没有感到焦躁,即使焦躁不安也无法好转。啾折回客厅,全身鬃毛竖立,发出金黄色的光芒。GHOOOOOOOOOOOOOAAAAAAAAAAAAAAHHHHHH……!它平时是个稳重的家伙,但该发威时还是会行动。比起现在的我,啾还来得可靠许多。虽然也不是没有自嘲地这么心想,但站在被大动作破坏的窗外的男人真实身分为何,我已经心里有数了。绝对不能交给啾。
「没关系,啾,退下。」
「GUUUUUUUUUUUUUUUUUURUUUUUUUUUUUUUUU……」
「抱歉,他不是你能够应付的对手。」
「GAAAAAAHHHHHHHHHHHHHH……!」
「如果害你受了伤,要我怎么向你的朋友们交代?」
「你这么说……」
已经有相当长时间没有听见那个男人的声音了。
说实话,若问我还有没有印象,我只能回答相当难说。
但我还记得他的长相。
因为男人的长相有着令人难以忘怀的特征。
「简直像是换作是你就有办法对付似的。立于大量死亡之人呀,你那典型的桀惊不驸还是一点也没变。」
「我觉得我活得相当谦逊。」
「你是打算说你过着不同的生活吗?宛如重生一般。」
「人是会改变的。」
「不会改变的。即使改变了,也只是在一定的范围内。」
「我和你的想法不同。」
「多少的想法差异是能够跨越的,只要利害一致就行了。」
「我并不打算跨越。」
「我听说了。」
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男人身穿白色服装。不仅是服装,就连毛发也是白的,肌肤也近乎透明地白皙,指甲及嘴唇是没有光泽的黑,像是黑暗一般,那个颜色彷佛陷在白色之中。仅仅如此就已经令人印象深刻了,但最为诡异的是那家伙的眼睛。
眼白漆黑,鲜红的虹膜及黑色瞳孔的分界线闪着金色光芒。
灾厄之眼。
或者可以称为,毁灭之眼。
他也曾拥有妖人的别名而令人畏惧。
但是,他现在应该是被这么称呼的。
魔人。
「你找到了吧?」
那家伙扬起嘴角。
「你真是太捧了,立于大量死亡之人呀。你知道吗?我从以前开始就一直非常喜欢你喔。」
「令人困扰。」
的确没有改变,令人厌恶的笑法。
令人作恶。
「我并不打算奉陪你们的计划,对见到你们那污秽的脸,我也敬谢不敏。」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