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不……只是稍微、有点奇怪……」
对了,试着说出口后才明白,那个文章很诡异。是大姊,忘了是何时,大姊曾经告诉过我,在我侍寝时告诉过我的。
「那个文章……全部、都是小写对吧……?」
「我想应该是,啊——」
蓓蒂停下脚步,手轻触下颚,舌尖舔拭丰润的嘴唇。
「奇怪。虽然我不常阅读以普遍口语体撰写的文章,但在我的记忆中,所有的句首全都是大写。」
「……不是的。」
「不是?」
「……是的,大姊……曾经告诉过我。现存以普遍口语体撰写的文章……大多是、全都是抄本……或者是魔导王时代结束前,相对较新的作品……在普遍口语体普遍被使用的、更早以前的时代……」
「全都是用小写撰写的……?」
「……至少、大姊……是这么说的。」
「以普遍口语体书写的书籍全与魔术无关——这并不能用来当成藉口呢。蒐集古代知识并追求真理,这也是魔道的目标之一。我自称为魔导士,却连这种事都不晓得。」
蓓蒂咬着下唇,以鞋跟踩踏地面,她似乎真的相当懊恼。原本以为她比自己更加成熟、更像个魔术士,但总觉得蓓蒂这种模样,有些可爱、又有些可笑。虽然努力忍耐不表现在脸上,但却被蓓蒂睨了一眼。
「做什么?」
「……不……没什么……但是,这只是大姊在我侍寝时……自豪地告诉我的……因此并不是广为人知的事……」
「或许是如此吧。」
「……如果是知世,或许会晓得也不一定……」
「那女人只不过是个杂学王罢了。」
据莎菲妮亚所知,在大姊身边时,蓓蒂唯一、且露骨地表现出讨厌恶的只有知世。而知世似乎也没有打算与蓓蒂好好相处,可以说是彼此彼此。身为天才、同时也十分努力的蓓蒂,与才华洋溢却怠惰、至少是装成如此的知世,可说是水火不容。
「——但是,那就表示,写了那些文章的某人,知道何谓『正确的』普遍口语体。也就是说,对方是拥有与大姊相同学识的魔术士,或是语言学家了。即便如此,还是很诡异。普通口语体如今也在一般魔术士之间通用。即使与古代『正确的』普遍口语体有些不同。但在会话与记述上都没有任何障碍,是一种完整的语言。事到如今,有什么理由要以『正确的』普遍口语体撰写那些文章呢?」
「……在讨论这点之前,那是刻意、写下的吗……或是说,是自然而然那么写的呢……」
「莎菲妮亚,你会有这种疑问,在理论层面是正确的。但是,对那个写下那些文章的某人而言,如果是自然而然那样写的,那代表着什么,你明白吗?」
「比如说……凑巧在日常生活中会使用『正确的』普遍口语体的环境下……成长之类的?」
「这也不是不可能,但我从没听说过有那样的环境。关于这点,知世或许会有些线索也说不定,也不得不将这种可能性列入考虑,但首先应该要从自己能够掌握的范围中思考。」
「……既然如此……那个某人……并不是凑巧……就是在日常生活中会使用『正确的』普遍口语体的环境下生长的……?」
「是呀。啊,话说回来,我最近曾经听说一件事。或许一时之间会感到难以置信,但若是考虑到他的实际功绩,也不能否认。那位超贤者摩格终于舍弃了肉体,成为光幽体而活了。然后,今后也会继续存活。永远的。」
「……不死性……人类……超脱了死亡……?」
「连那个魔导王也无法达成的伟业,竟然由现代的魔术士达到了。由于我没有亲眼确认,所以不晓得是不是事实,但如果是真的,想必大姊一定会恨得牙痒痒吧——你认为会吗?」
「咦……?」
「我并不那么认为喔。」
「……为什么呢……?大姊非常讨厌输……对魔导王似乎也有相当强的对抗意识……」
「我在发明空间移转的术式时也非常凄惨,大姊歇斯底里的,幸好没有被她杀掉。但是,这和那又不同。将自己的肉体空间转移的魔术,从来没有人成功过,至少在纪录上是如此。也因此,形成第三脑的方法也是我独创的,所以大姊很嫉妒我。但不死性是不同的。虽然并不确定,但我是如此推测的。」
「……你说不同……怎么会……但是,就连魔导王也无法成功……这一点,我曾经亲眼见过失败的例子。」
「是你之前告诉过我的麟灵夫人吧。」
「……是的。」
「当然会有失败的例子罗,但你认为真的没有半个成功的例子吗?」
一瞬间,停止了思考。
到目前为止,从未有任何一人获得不死性。在魔术士的世界中,是如此下定论的。也就是说,诞生在这个世界的人,全都会死亡,这非常理所当然。正因为如此,才会有许多魔术士想要超越、破坏、逃离这个真理,他们思考了成千上万的手段、尝试、并凄惨地死去。应该是无一例外的,都是这么说的。若要说为什么,是因为虽然有着宣称自己长生不死的人,却又没育人能够证明自己确实能长生不死。即使是大姊,或是上述的摩格,都应该已经活了二百年以上,但有人曾主张自己在地面上活了一倍的四百年吗?没有,从未听说过。没错,只是没有听说过而已。但是,要证明确实没有是很困难的。为了证明确实没人能长生不死,就必须调查地面上的所有人,并确认所有人都没有长生不死才行。也就是说,包含莎菲妮亚在内的大多数人,都没有肯定确实没有长生不死的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