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回过头看,我所走过的道路十分崎岖不平,也有着尖锐的小石子,我偶尔会踩到,流血,或惨叫,哭喊,认为自己已经走不动了,蹲了下来,好不容易又站起身来,为了不再度踩到小石子,我低头走着,连自己身在何处都不晓得。还是必须面向前方,环顾四周才行,这么想,我抬起头,却又踩到小石子,鲜血与泪水直流,这种情况一再重复,现在也还是不想碰上惨痛的经验。
啊,不行。即使在脑中思考这种乱七八糟的事也无济于事,反正也得不到答案,无法立刻得到。现在必须集中精神在眼前的事情上。虽然或许是在敷衍,但也无妨。只要现在好就好了,麻烦事之后再想。或许在将之延后的期间,问题会在适当的情况下解决也说不定。如果可以什么都不用做是最好的。很狡猾吗?或许是吧。没关系,我很狡猾,我承认。只要能消去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就行。
玛利亚罗斯将视线落在茶几上的烟灰缸,皱起眉头。有大量的烟蒂。浸染整个房间,那令人不快的气味中,也包含了烟味。
骸骨形状的银色烟灰缸置于桌面正中央,挂着招财猫钥匙圈的房间钥匙则放在桌子边缘。只要稍微施加一点力量,钥匙似乎就会掉落地面o或许是由于桌面被香烟及火柴盒、空杯及酒瓶、应该是来自于库拉纳德店家的传单及折价券掩埋,所以放置钥匙的地方一定得是那里。不仅在桌上,也同样散落在地板上的传单等能作为某种参考吗?我不这么认为。烟草、酒瓶及空杯也排除在外,应该派不上用场吧。
玛利亚罗斯不经意地将手伸向传单及折价券,下意识地将大小相同的东西全整理在一起。由于也有纸类堆积着的地方,不晓得能不能从底下找到些什么呢?突然这么一想,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究竟在做什么。对了,底下呀。底下,底下吗?底下……?
「等等……这该不会是……」
玛利亚罗斯再度看向烟灰缸。
为什么没有察觉呢?
明明那么可疑。
有三分之一铺在烟灰缸下面,正确的说,或许该说是以烟灰缸当作纸镇。
是纸张。
宛如将大张的纸用手撕成小片般,手掌大小的白色纸片。
当玛利亚罗斯将纸片从烟灰缸下抽出,卡塔力与皮巴涅鲁、约格与亚济安便各自中断手边的工作聚集过来。
亚济安看了看玛利亚罗斯手边后屏息。
「——这个笔迹是……」
「你知道吗?」
玛利亚罗斯将纸片交给亚济安。纸片上有着以黑色墨水撰写的文字。并不是共通语,一定是上古高位语吧。上古高位语是复杂至极的语言,文字的种类包含表音文字、表意文字等许多种类,就连文法也是千变万化,对一般的现代人而言,只会认为是杂乱无章的语言。对于从前,在日常生活中使用着上古高位语的人们而言,似乎也是一样。也因此,上古高位语的口语十分平易近人。玛利亚罗斯虽然是个好奇的语言学家,但由于他不是非学会上古高位语不可的魔术士,不晓得详细内容,因此只知道这种由口语与上古高位语的一部分组合而成的语言,便是共通语的原型。所以,共通语中有着口语的影子,只要知道基本文字及发音方法,单是阅读并没有那么困难。
纸片上这么写着。
u-d'on'hafto
luk'abaufor-me.
亚济安重重地吐了口气,原本打算揉掉纸片,却又在前一刻作罢。
「……是路维·布鲁。不会错的。」
「他写了……什么?」
「没有必要四处寻找我,吧。直译的话。」
回答的人是约格,他连意思都懂吗?
亚济安微微点头,以一种连一秒都不愿意多碰的态度将纸片交给约格。
「但是,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说【别找】,而是说【没有必要寻找】……?」
「就是呀。」
卡塔力一边轻抚着下颚一边扭着头。我有不好的预感,或者应该说,是肯定。因为他是半鱼人,一定会说出一些没有意义的话来。看过去,站在卡塔力身后的皮巴涅鲁已经举起手刀,用眼神向玛利亚罗斯示意自己已经完全做好了吐槽的准备。虽然可靠,但玛利亚罗斯还是用眼神回覆他,还没,再等一会儿。因为半鱼人说出具建设性的意见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百万分之一。
「没有必要四处寻找我。他的意思是……!」
「他的意思是?」
「也就是说——!」
卡塔力露出宛如凶恶鱼类般的表情,嘎哈哈哈哈地放声大笑。他是想扮演什么呀?食人鱼吗?还是说,该不会是路维·布鲁吧?由于不晓得他是怎样的人,玛利亚罗斯无从判断起,但大概,完全,一点也不像。他有这种感觉。
「你们在找什么找呀猪头!这里呀,这里!就在这里!我就在这里!所以当然没有必要寻找啦啊啊啊啊……!」
「喔。那么,这里是哪里?我怎么找都没有看到类似那样的人呀。」
「咦?呃,这、这个嘛,比、比如说、你瞧,那里呀……!」
卡塔力指向仍敞开着的房门。码利亚罗斯一边准备向皮巴涅鲁下指令,总而言之仍随着卡塔力所指的方向看去。虽然无法确认,但现在的自己应该吃惊,或许仍是一脸吃惊的模样。为什么在这里?如果是在街上擦肩而过也就罢了,为什么那个家伙会在这里?
「啊,我就在想有没有这个可能,果然真的是……!」
那家伙从阻挡在房间与走廊之间的艾蕾特拉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