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那个』是什么呀~~?」
就等你这句话!
亚济安握拳于胸,两眼闪闪发光。
「就是爱。」
「喔~~」名叫卡兹欧的店员,发出五分钦佩加九成五傻眼的叹息。接下来,奇妙的沉默持续了大约三秒钟左右,突然,老人用大得吓人的洪亮声音笑了起来,还啪啪啪地拍了好几次自己的头。
「爱!午餐时间的虐杀人偶竟然会说爱!」
「能不能请你别那么称呼我?B.B。我并不喜欢那个称号。」
「即使你不喜欢,其他人也会用相称的名字来称呼你的。我要怎么称呼你,是我的自由。」
「当然是随你高兴,但无论遭遇到什么结果都不能抱怨喔。对这种很少清偿赊欠的帐款,跟食客没两样的常客,奥托米婆婆似乎也感到相当困扰呢。」
「要钱我多的是。只是嫌麻烦,懒得带出门罢了。爱吗?」
老人挪动护目镜,用手指搔了搔眼睛周围。他的年纪看起来似乎相当大了,我原本以为那是矫正老花眼用的护目镜,但他的眼珠白浊,早已和眼白分不清了。是白内障吗?似乎恶化得相当严重,这种情况已经等同于没有视力,即使是矫正也没有用了吧。
「这种字眼即使出自我这种老朽的树木之口,也只会像失去润泽的枯叶一般飘落堆积而已。真羡慕年轻人呀。」
「哼,你这老色鬼还真敢说。」
奥托米婆婆蹙眉。
「不是有个绝世美女会来找你吗?虽然搞不懂你有什么好的,但那女人似乎对你很有兴趣。快点把赊欠的帐清一清,然后爱滚哪儿就滚哪儿吧。」「那的确是个好女人,但即便再美味的酒,若是过于浓烈,对身体还是有害的。如果我能再年轻个至少五十岁就好了。」
「库拉纳德的店家也送了帐单过来。明明是给你的,不知怎么搞的却往我店里送,而且数量还相当多。每一间店名字听起来都那么煽情,连我这把年纪了也会不禁脸红哩。」
老人短促地哼笑一声,从并排的椅子上起身。
「男人呀,无论到了几岁,都有着无法忘怀、绝不能忘记的浪漫呀。」
「什么浪漫呀,你只是好色而已。」
「那么,好久没去了,我去趟银行吧。」
「快点把钱拿来,把帐结清后就不要再来了。」
老人没有回答,走出餐厅。奥托米婆婆嗤笑着。
「那个老头子呀,有个门不当互不对的单恋对象,都已经过了几十年啦。就是所谓的无法实现的恋爱,真是个笨男人。」
「原来如此。」
亚济安双手抱胸,手指轻抚下颚。
「这就是男人的浪漫……」
「不,那个,在你正在赞叹时打扰真是抱歉,应该说根本不需要觉得抱歉,话题似乎已经完全偏离到莫名其妙的方向去罗?不要紧吗?你们不是正在谈更要紧且更严重的问题吗?」
「啊。」
亚济安重新转向玛利亚罗斯。由于他似乎想握住自己的手,玛利亚罗斯不得不将椅子往后挪动以闪躲。
「对了,玛利亚。关于我对你的爱——」
「不是啦!是关于你伙伴的事吧!」
「不,我必须按照顺序说明才行。我去你家是为了确认你并不在家,并接受这个事实。我并不否认自己打算待在那里等你回来。事实上,我不得不承认,我在那里待了整整一天以上。但是,我原本打算在你一回来就立刻离开的,这一点请你务必相信我,我绝对没有埋伏守候你或抱住你或对你有任何非分之想的打算,我可以发誓。」
「只是嘴上说说,要怎么说都行呀。」
「我不会对你说谎,我怎么可能这么做呢?只要你回来,对我而言就已足够了,真的。话虽如此,那个男的却将我……」
「……路维·布鲁?」
「没错。」
亚济安的眼神微徽动摇,眉头皱起。亚济安原本想将右手拇指放到嘴边,却又中途作罢。虽然刚才也感觉到了,但真的是那么恐怖的男人吗?看样子似乎是有名的魔术士,一般人的认知是如此,因为亚济安这么说,所以恐怕不仅如此。而且,理所当然地,亚济安认识那个男人。他和那个男人之间发生过什么事吗?一定有,而且是有相当分量的事。
搞不好,亚济安会像约格一样不断离题,正是出于他对那个男人的恐惧或嫌恶、憎恨等情感也说不定。
如果可以,不想见到他。如果可以不用见到他,真希望到死为止都不再见到他的脸,连声音也不想听见,甚至连想起来都讨厌。虽然玛利亚罗斯的推测未必正确,但假使真是如此,他也能够理解这种心情。想要遗忘,想从记忆中连根拔除。将其洗涤,将之刮去。即便如此,仍无法变干净。想将痕迹完全去除是不可能的。那已经成为自己的一部分了,自己不可能将之除去,只能任由那令人憎恶的事实明摆在眼前,直到最后一刻。
比如说,玛利亚罗斯无论如何都无法将伊修塔鲁·阿卡姆诺·德·戈登这个男人的存在从脑中赶出去,甚至可以说几乎要放弃了。办不到,无法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也无法当作那个男人从未存在过。或许只能够承认,只能够接受、消化、并说服自己。即使撕裂嘴也无法说出那是很好的经验,但正因为发生过那件事,才会有现在的我。只能这么认为吧。但即使对象是ZOO的大家,我还是无法说出口。发生过什么事、那时我是怎么想的、打算怎么做、并怎么行动等等,自然是不想详细说明,就连将那个男人的名字告诉